曲沉舟这才缓缓抬头,却低垂眼眸,不敢与人直视。
皇上细打量他,不知在想什,神色渐渐缓和下来,众人见她似有笑意,方才提到嗓子眼心也都落下来。
“早几个月就听人说过,今儿倒是第次见,”有人轻声笑:“还以为又是闲出来嚼舌根,没想到还真是个好。”
“谁不知道世子挑剔,不是个好,世子怎会瞧得上?”
“也难怪廖统领输得没话说,世子倒是把人藏得深。”
“无妨,”白夫人虽惊魂未定,却立即打断皇后怒斥:“娘娘息怒,小孩子没见过什世面,时紧张也是难免,而且臣妇并无大碍,去换身衣服便罢。”
皇后盯着跪伏在地不敢抬头曲沉舟,冷冷笑。
“莺儿就是太心软,什没见过世面,这些贱奴个个毒辣着呢,就是见不得人好。听句,就该拖出去乱棍打死,才好震慑。”
白夫人笑声:“不瞒娘娘,臣妇可做不这个主。这孩子是重明屋里,今儿带来玩,瞧着新鲜有趣,要来看看。”
依着大虞律法,家奴是主人家私有,若非外逃,生死也只有主人能定。
罢,”她环视四周,笑道:“你身子沉重,若不是祖宗规矩,倒该是们去看你才好。”
白夫人被搀扶着坐下,才笑着应:“臣妇不敢劳动娘娘銮驾,再说,哪就有那娇贵。”
皇后让人拿软靠过来给她垫着腰,细心嘱咐:“可不能这说,你如今是双身子,还是要仔细些——大夫怎说,是男孩还是女孩?”
“又是个混小子,”白夫人抿嘴笑:“世宁失望得不得,连石岩石磊都抱怨说,为什不生个妹妹给他们。”
“你瞧瞧,”皇后向四周人说:“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。”
有人轻轻撞下说话那人——她们最不该议论,就是朝中事,更别说是廖广明。
“听侄子说,世子把他看得严,外人碰都不让碰下,”有人忙打岔:“对他也严苛得很,稍有不顺意就非打即骂。”
“说什浑话,”皇后眼角瞥:“不过
皇后心念动。
她在儿子身边放许多人,自然听说慕景昭早前为个别家奴才茶不思饭不想,如今听白夫人这样说,才想起来这回事。
“重明家?”她上下打量着曲沉舟,只能见到头顶上系红绳中缀着相思子,半晌吩咐:“听说过,好像是个少见美人,抬头。”
曲沉舟呆着没敢动,似是迟疑地悄悄看白夫人。
“那是皇后娘娘,”白夫人暗中轻轻抓住衣袖,仍笑着把他拉在脚边,说道:“抬头给娘娘看看。”
旁人都跟着打趣起来,白夫人身旁名年轻妇人满眼羡慕地看过来:“白夫人好福气。”
“多谢,”白夫人回她:“夫人还年轻,以后想要都会有。”
虽是寒暄话,却是人人都爱听,众人说着吉祥话,热闹阵子,纱帘掀起,宫人鱼贯而入,奉上暖茶。
曲沉舟抢先上前步,从托盘上端起茶来,却在转身向白夫人俯身递茶时,不留神脚踩上自己垂在地上衣摆,踉跄两步跪倒在地。
整杯茶都倾倒在白夫人身上,白夫人小小惊叫声,旁侍女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着裙上茶渍,皇后在上座已勃然大怒喝道:“狗奴才!来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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