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哪看得懂这个,不知任瑞靠命使诈,只当是绝处翻盘,对任瑞自然是赞不绝口。
廖广明平日树敌太多,连白世宁都不会多嘴解释什,其他人更是装聋作哑。
他本打算认栽退场,任瑞又谦虚番,将他武功夸得上天入地,还说自己更擅长是排兵布阵,平匪荡寇,想跟锦绣营
这条疯狗不知怎,就偏偏咬上廖广明。
虽说这中间有他们刻意搅局,可若是任瑞没有撺掇着南衙人跟锦绣营斗殴心思,也不能那顺利。
这也就罢,今天御前比武,任瑞晃着枪上场,笑呵呵地直接指向廖广明。
照例说廖广明也不会怕他,可这些年锦绣营始终以抄家踹门为要务,廖广明有多久都没策马抡枪,任瑞专挑他弱项下手。
皇上开口,他不能不硬着头皮上场。
廖广明脸色难看片刻,又很快缓过来,打个哈哈:“世子说是,哪有常胜,哪有常败呢?”
柳重明目不斜视,微微笑,对方这态度与往常不同,亦进亦退,明显是有求于自己。
这时间赶得确不错。
乱葬岗去年就被雇来流民平整妥当,种上降香黄檀。他听曲沉舟建议,还特地留几片空地。
这样来,不光位置合适,而且有地方修建演武场和临时驻军房屋,连为山林演练备战树林都种好。
烦找上门来,却不动声色地目视前方。
“世子不下去玩玩?”那人为他斟杯酒递过来,神色中不见刚刚输时阴鸷。
柳重明像是才发现身边换人,惊诧道:“是廖统领。”
“世子不打算去活动活动筋骨?”廖广明向他点头,又问。
“廖统领说笑,”他向人举举杯,品口:“就这三脚猫功夫,就不上去让人贻笑大方。”
毕竟是裴霄教出来徒弟,也不是由人揉搓软脚虾。即使手生,廖广明也同样稳稳占上风。
任瑞且战且退。
白石岩忽然捅捅柳重明,那瞬间,他们都没有错过任瑞脸上闪而没笑意。
几乎电光火石间,任瑞长|枪脱手,人就在廖广明枪尖前。
不过是该点到为止比武,搞到血溅三尺,恐怕难以收场,廖广明及时收手,却在二马相错间,被任瑞趁着空档掌打下马去。
再没有比这更合适地方。
他越来越后悔自己从前刚愎自用和自负,甚至觉得以后把家产交给曲沉舟打理,每月领点例钱日子,其实挺不错。
他目光看着场内,白石岩路数刚猛,压得对方抬不起头,与刚刚那场较量截然不同。
“世子怎看任瑞这个人?”身旁人又问。
虽然京中都知道廖广明混横,但柳重明也不得不承认,光脚不怕穿鞋,任瑞野路子出身,又有齐王撑腰,正如曲沉舟说——是条疯狗。
“世子谦虚。世子许是年纪小不知道,听师父说,侯爷杆铁枪用得出神入化,当年也只有师父堪堪赢过。”
柳重明听着心里疙疙瘩瘩。
他确听人说过,可从未见过父亲舞刀动枪,连自己都是跟着姑丈学,这话倒像是在离间他们父子。
更何况,刻意说起裴都统赢过父亲,挑衅?
“嗯,”他淡淡应着:“胜负乃兵家常事,招之差便可定输赢,廖统领也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