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在太史局江行之和与容九安如手足凌河,才是最佳人选。
他起初去找凌河时候,本以为对方会
内间后面烛火被衣服褪下风卷起,投在屏风上影子也在摇摆,他看到细瘦手腕伸出来,将外衫挂在木端上。
“世子今天不忙?”里面人看不到他忍耐目光,不紧不慢地问。
“忙,”他盯着屏风上影子,又件衣衫抖落,这声音让人口干,觉得小狐狸是在故意耍弄他:“忙着被骂呢。”
曲沉舟嗤笑声,听声音像是搅搅水,嘟囔声“好热”,人影便沉在木桶中。
“看来皇上还是舍不得世子离开大理寺呢。”
柳重明见那双白皙窄瘦脚在水里起伏,踢得水上不得安宁,不由失笑——学坏得真快,刚认识时那套端正优雅规矩都被丢到哪儿去。
“毛毛雨也不行,坐在这儿,衣服都要湿透。”
他丢开伞,不由分说地把人从岸边提起来,扛在肩上往回走。
“这里可是白家。”曲沉舟抓着他后背衣衫,挣扎不起来,低声抗议。
“托你福,也算白家半个儿,扛着自己媳妇,有什不行?”
未闻。
直到太史局司辰江行之呈上篇求雨赋,辞藻华美,诚心恳切,为黎民苍生,字字泣血。
皇上读来大为震动,问江司辰,才知道是狱中昔日容探花所作,托凌河转交给江司辰。
许是想起当年金殿上年轻人淡定从容,还有那妙笔生花飞扬文采,皇上将求雨赋反复读几次,令人传抄出去,将容九安那份手书焚烧在祭台之上。
当夜,雨落倾盆,今年,畅快淋漓第场雨。
“拖着吧,大不多挨几顿骂,”柳重明拖着椅子坐下,故意长叹口气:“大理寺上下都知道,因为容九安被抢到民科这边,凌河跟不对付,如今人家马上就要升任少卿,还呆着干什,自取其辱?”
“以凌河本事和林相赏识,早该升职,之前不过是没有好时机而已。”
柳重明认同这个说法:“只是没想到,凌河会同意在这里插脚。”
这是曲沉舟主意,毕竟他与容九安并无交情,容九安求雨赋从他这里转交上去,总是想来古怪。
更重要是,他们不能让人知道,容九安是他们这边人。
曲沉舟屈起膝盖,在他前胸顶下:“胡说八道。”
“硬气?”柳重明捉住他脚踝,乐起来:“行啊,笔笔账都给你记着,等洞房时候再跟你清算。”
曲沉舟不敢再踢人,只盯着鼻尖前被水汽浸潮衣衫,恨恨说道:“世子从前不是这样。”
“从前世子被你搞没。”
柳重明早吩咐准备好热水,路走得飞快,把湿哒哒人推进去。
柳重明撑着油纸伞,踩在积水石板路上,靴子湿大半,才在荷塘边便把人找到。
“当心着凉。”
他把伞遮过去,看着曲沉舟脚泡在水里,不老实地漾漾,涟漪将水面上刚刚展开荷叶摇得乱动。
“不凉。”曲沉舟把伞推开,用手心接着雨:“前几天都下透,现在只是毛毛雨。”
确只是毛毛雨,只在头发上凝成细细水珠,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小狐狸变成湿漉漉、毛茸茸团,乖得有些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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