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初他们身份云泥之别倒也罢,直到现在,他甚至对父亲、对姑丈、对姐姐都信誓旦旦提过,非小狐狸不娶,为什小狐狸也守口如瓶,甚至不肯给他个明确肯定。
而且在白石磊出
也难怪在长水镇被淹没时,小狐狸会突然崩溃。
他直被先入为主想法误导,猜所有人,却没有猜到有双天赐之眼曲沉舟本人。
如果有什机会能让他遇见身为奴籍曲沉舟,只有这样种可能。
既是梦中人,也是梦中客,柳重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。
看着自己爬在高高梧桐树上,捧盒子梧桐花。
实际上,说是邪祟也不是那恰当,除比从前更加身临其境,梦里并没有什惊心动魄事。
仿佛黄粱梦般,他在另个世界里,走着与此生截然不同路,平淡却温馨。
在晋西书院回廊下,陪着那人吃饭是真。
沉舟脸上伤疤还在,年纪比现在还小,没有那样刻薄又犀利刀子嘴,也没有那样促狭又狡猾微笑,反倒像只羞涩小兔子,纤细手指捻着藕盒,小口地咬着。
而他目不转睛地看着,满心爱意,又满心挣扎。
声鸣镝从看城上射出,被聚拢在旌旗中兽群左冲右突,私下奔逃。
山呼万岁声中,虞帝又连射几箭,而后在看城坐下,于德喜令人挥动令旗,早已跃跃欲试人群发出震天欢呼声。
马蹄轰鸣,簇簇队伍追着猎物直入深草高林。
慕景昭本来不热衷这些玩意,更何况来围猎几天,再有新鲜劲也过去,无奈皇上在上面看着,也只能打起精神踢踢马肚。
他正要随着人群起向前,余光里见着柳重明,懒洋洋地拉着缰绳,比他还提不起兴致。
看着在避开所有人目光地方,他们偷偷地牵起手,生疏又炽热拥吻,是彼此尝不够味道。
看着他发抖手剥去小狐狸衣服,在小狐狸害羞无声抽泣中,留下片片满是爱意痕迹。
他在那个旖旎炽热梦里纠缠良久,直到身汗津津地被人唤醒,愈发明白自己恐惧所在。
他怕,只有小狐狸欺骗。
如果梦里曲沉舟真是小狐狸,他们曾经那般渴求纠缠,恨不能融在对方血肉里,小狐狸为什不坦率地对他说明。
柳重明拼命地拒绝承认,这个与小狐狸性格天差地别人,和小狐狸是同人。
可那个腼腆小少年与他交握着手,笔笔写下“桃之夭夭”,兴高采烈地展开给他看,除那个“之”字,与他笔迹像九成。
骗不自己。
虽然清醒地知道,自己与那个柳重明是两个人,可小狐狸与曲沉舟……是同个。
也难怪小狐狸说——他即是,即是他,有曲沉舟全部记忆。
“重明!”他招呼声:“磨蹭什呢?走啊!”
柳重明甩缰绳,与他并辔而行,打个哈欠:“没睡好,浑身疼。”
慕景昭嗤之以鼻:“你有什没睡好?以前还可以说有大理寺烦心事给你长长脸,现在官都辞,比还闲呢。”
柳重明没搭理他,又打个哈欠。
困是真困,也是真没睡好,他从来没想过,没扳指之后,那些不知被封存在哪里场景接踵而至,仿佛从地狱里放出邪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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