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家呢?谁逼着他?宫里人都亲耳听到,他说白家必反!”
“他就是做贼心虚,连大姐姐都不肯放过!大姐姐身在冷宫,怎可能会有孩子!”
“他不是能掐会算,怎这次连怀王逼宫都算不出来?他根本就是跟怀王串通好!逼死大姐姐,让怀王趁乱逼宫!”
“你看看他现在风光,那是怎来?
再后来呢……
柳重明看着空空如也手,哑声问:“沉……沉舟呢……”
这个名字彻底刺痛白石磊,他咋然抬头,咆哮中是无尽恨意。
“你怎还叫他名字!怎还念着他!他害死人还不够多吗!”
柳重明心仿佛被割成片片,心口那里已没有什可以跳动——原来现在才是真实,原来他真已经什都没有。
白石磊跪着不起,哭得歇斯底里。
“也梦见哥哥,还有爹娘!天天都梦见他们!连梦里都看见他们身是血,问为什不为他们报仇!”
柳重明如五雷轰顶,半晌才喃喃道:“姑丈和姑姑……”
切都无法逃脱,他再做不局外人。
与其说他被陷在这噩梦里无法躲避,倒不如说,那样平和安详日子不过是他幻想而已。
醒醒。”
柳重明猝然睁眼,看到头顶上帷幔,急促呼吸这才慢慢平缓下来,摸摸脸颊,手泪和汗。
他停片刻,才拥着被子慢慢坐起身,陌生房间,并不是他卧房,面前熟悉,只有白石磊。
“石磊……”他在环套环噩梦中挣扎太久,开口时,声音都是低哑干涩:“刚刚梦见石岩。”
白石磊端着茶杯手抖,茶水洒出来大半,打湿锦被。
“不可能是他……他救,他定有什难言苦衷,要去问问他……”
他语无伦次,就要摸索着下床,可脚抖得厉害,连鞋也穿不进去。
“他现在定很需要……身边个人也没有,去找他……”
“柳重明!”白石磊对他咆哮:“他有什苦衷!你没见他现在有多得意?站得有多高?那都是咱们两家人尸体堆起来!”
“他就是个心思歹毒贱奴!你好心教他扶他,他用什回报你!如果不是他向皇上告密,皇上能对柳家动手吗!”
幻想中他仍住在别院,仍能时不时回侯府看看,父亲和弟弟切安好,二叔偶尔来插科打诨,姑姑还生个弟弟。
在那幻境中,他遇到令他怦然心动人,他们为白柳两家未来走在起。
他那疼爱怜惜那只小狐狸,恨不能天天衔在嘴里,舔舐柔软光滑毛发。
渐渐地,白石岩、父亲和姑丈都站在自己身后,再后来发生许多事,连凌河、容九安和江行之都被拉过来。
他手中沾染无辜妇人婴孩鲜血,只为向锦绣营再走步。
“怎?”柳重明目光倏地抬起。
白石磊突然丢开茶杯,半跪在床沿边,将头埋在被子里,无声哽咽。
柳重明心头有种不好预兆:“石磊,怎……难道……”
他看着白石磊手,那已经是个青年人手,不是记忆中少年,忍不住发起抖来——还是梦,还是那个连绵不断噩梦。
或者,这其实才是他真实生活世界,所有人都已经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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