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人都是任瑞来京之后着力拢起来,可谓人以群分,自然明白任瑞要做什,也知道若是到这个地步还让白石岩逃脱话,待面圣之后,谁都没有好果子吃。
夜半寂静山林里,本应只有风摇动枯叶声响,添脚步声已是不合时宜,可没过多久,这不合时宜中突然又夹声咆哮。
任瑞面露不悦地勒住马,不待发问,有人飞快奔上山坡回禀。
“将军!前面有户庄子,瞧着不小,该是住不少人,兄弟们要进门,结果里面还有护院,伤几个人。”
“护院……”任瑞粲然笑:“堂堂左骁卫,被人在这荒山野岭里打得抱头鼠窜,还敢回来跟说?脸呢?”
“回将军,白石岩跑不多远……”
声鞭响,那人闷哼声,当即改口:“属下知错,烈渠贱民跑不!天亮之前,必然擒获!”
“擒获?”马背上人冷笑声:“擒获有什用?抓到之后,打死烧,让他们认不出来。”
“是!”
马蹄不紧不慢地踏过缝隙,即将离开时,那人回头向下看看,眼神示意下。
这围场几年才来次,地形只有个大概模糊轮廓,这缝隙下面如何不清楚。
可他记得从北望坡再向前话,藏身之处更少,等到天亮,他不可能再藏得住。
但这缝隙里若是不够深,或是躲得不够及时,他恐怕便成瓮中之鳖。
他若身死,两个弟弟直接结便永远也解不开。
这犹豫只有刹那间,脚步声更近。
底黑下来天色,悄悄闪出藏身处。
他之前带百人在身边,在巡山搜捕中频频遇到意外,不得不分开走时,就已经知道是南衙搞鬼。
夜黑风高,又有烈渠旧民做幌子,是个再好不过机会。
切都如所料,毫无差别。
这便更坚定他信任,找借口遣散下属,独身与任瑞迎面相遇。
那人噤若寒蝉,当即单膝跪倒:“属
几根火把探下去,缝隙里杂草瞬间被点燃,在山风助威下,路向下燎去,火舔出噼啪响声,将那缝隙映得火红。
“将军……”有亲兵小跑着跟在马后,不安地回头看:“将军,这个季节,山上都是枯枝败叶,万烧山可怎办?”
“怎办?还能怎办?”
任瑞像是听到笑话,扬声大笑,马鞭在亲兵颈间轻轻扫过:“小可爱,座山而已,烧就烧。”
有他撑腰,这搜索便更肆无忌惮起来。
白石岩忽然憋口气,将身缩,揪着枯草,飞快入缝隙,前后嶙峋山壁刮擦着皮肉,刀子样。
火光摇曳在缝隙上方,将根根枯草影子交错地投下来,嘈杂声四面而起。
“两边走,”有人大声呵斥:“往中间包抄!别让人跑!”
马蹄声踏着地枯枝败叶而来,那人登时肃立:“将军!”
“人呢?”马上人笑得惫懒,目光却像饿极野狼。
面耳中听着脚步声,面匆匆向南奔逃——北边早已被封死,这些贪心鬣狗就没想过放他回去。
向南,就是他们目标。
白石岩跨过道缝隙时,犹豫下。
被聚拢山风从下面涌上来,寒冷入骨,听这呼啸风声,下面不浅。
这个距离,只有人肩宽,看着漆黑片,被缝隙旁枯草遮挡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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