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那个只手搅动风云曲司天,就此再临于世。
“公公明察,奴自有这双眼,便再不能说谎,公公明察。”
“公公垂怜,奴回答句句属实,求公公不要将奴送回世子手中,奴必然性命不保。”
于德喜静片刻,忽然笑起来。
“这又是哪儿话。咱家确听殿下和宁王爷说起过,信你便是,”他竟亲手来扶曲沉舟起身:“什奴不奴,皇上已经吩咐咱家,去管制司除你奴籍,还有……”
他回过身,门外等候几名宫人鱼贯而入,端着托盘,在曲沉舟面前屈膝跪下。
吉凶?金平庄事,有没有人告诉你?”
“回公公,下奴幼时生过场重病,病好后就能见到些卦言,每五天可以为同人卜卦次。从前奴卖身在奇晟楼里,掌柜就曾为奴挂牌营生。奴说过卦言,无不中。金平庄……没有人告诉奴,是皇上卦言。”
“嗯……”于德喜点头:“你被世子买下,世子对你好不好?”
曲沉舟垂着眼眸,呼地滚下两行泪来:“世子确是对奴悉心调|教,甚至教奴读书认字,但公公可曾见奴身伤痕。世子只将奴视作玩物,他对奴好不好,公公尽可以问宁王爷。”
于德喜见他眼泪如珠滚落不停,也叹声:“罢,别哭。你既在奇晟楼挂牌卜卦,世子可曾让你为谁卜卦?”
又有宫人掀开鲜红绸布,将绣七章纹鷩冕展开。
“恭喜,”于德喜将卷明黄色圣旨在手中展开,目中微笑:“恭喜曲司天,曲司天接旨!”
曲沉舟应声跪倒,叩拜下去。
夕阳余晖正落在于德喜靴边不远。
于德喜只扬声宣诵着圣旨,却不知
曲沉舟小心擦去泪痕,咬咬下唇。
“公公,杜掌柜待奴苛刻,奴起初年纪小,不堪打骂,为他卜卦赚许多银子。可掌柜仍然不肯饶,几次差点把奴打死,奴渐渐就……不再开口。”
“世子买下奴时,奴招牌早已摘下,也很久没为人卜卦。世子他不信鬼神,奴也不肯开口,所以……没有为世子卜过卦。”
“也没有让世子知道奴卜卦之能。”
他低低抽泣着,从床上滑跪下来,匍匐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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