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直肚直肠初生牛犊,倒挺可爱。”
“景延!”
瑜妃见来人,连病也不装,拖着儿子衣袖央求。
“你快拿个主意吧!皇上既然有头次,之后保不齐还会叫那个曲司天来卜卦,总不能每次都生病吧。”
“这次幸亏没去,这劫落到慕景德那边去,下次可怎办!”
“臣在。”
“有空跟于德喜和薄言讨教讨教,学会管管自己人。你年纪是小,可既然已经在这个位置上,就给朕把架子摆端正。”
像是开玩笑似,虞帝又笑道:“下次重明再对你说混账话,你就算踢他脚,他也得受着。”
曲沉舟这才叩拜下去。
“臣必将尽心竭力,不负皇上所托。”
虞帝又大笑起来。
“沉舟,朕已经多久没这开心过。衣服是有点长,本来是打算等你长大些稳重些,再赐给你。瞧你现在可怜兮兮,先穿着吧,于德喜稍后会再给你量身做件。”
于德喜笑着,将衣领抚平,笑道:“曲司天,这衣裳可不光只是个好看,这叫玄芒织金衣,可是皇上恩典。”
曲沉舟茫然重复:“玄芒织金衣……”
“你年纪小,贸然擢升,朝中必然弹劾颇多,”虞帝难得有心思多解释几句:“这衣衫赐你,便是位同国师。”
“是……”
曲沉舟轻声应,见虞帝靠在软枕上,半晌没再说话,正打算退出去,又见虞帝抬眼。
“于德喜,去把那个取来给他。”
于德喜躬身出去,片刻后带人端托盘回来,缎子掀开,里面叠放着件檀色外衫,金丝刺绣图案交错其中。
曲沉舟心中跳。
慕景延抽回袖子,将几案上汤碗小心端起来。
“喝些药
“下去吧,”虞帝摆手:“去清如那里请罪时候,把这身衣裳脱,免得清如倒要多心。”
珠帘合拢,摇摆渐渐止住,合拢人离去缝隙。
虞帝这才重捡起桌上花草笺,看着那三月桃卦言,问道:“于德喜,你怎看?”
于德喜忙低头道:“这天下是皇上天下,万民都是皇上子民,生死进退皆是圣意,奴才不知。”
虞帝向旁倚着,手指掸掸花草笺,自言自语地笑声。
于德喜怕他不懂,补充道:“别说是世子,便是遇见侯爷、林相和唐侍中,曲司天也可平起平坐,无需叩拜。”
曲沉舟正要跪下去谢恩,又被虞帝眼神止住。
“这是朕给你壮胆子,挺起腰杆,别在外面丢朕脸,哭哭啼啼像什样子。但若是让朕知道你在外面恃宠而骄,横行无忌,可不能轻饶你!”
“臣不敢。”
“都敢跟清如顶嘴,还有你不敢?”虞帝笑骂他声,又吩咐:“于德喜,观星阁人就不要轮值,让沉舟自己去挑人。以后观星阁内外都由沉舟自己管着。沉舟!”
于德喜上前,将那件绣金丝袍衫在他面前展开,亲自服侍他穿上,不禁夸赞:“曲司天好看得紧,这衣裳更添姿容。”
“如何?”虞帝笑着打量他:“这衣服如何?喜欢吗?”
“好看,喜欢。”
曲沉舟捏着袖口,从前他两手染血才得来这件东西,这次居然如此轻易到手。
旧物重逢,心中五味陈杂,面上却欢喜异常,低头羞涩道:“就是……有,有点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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