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所有人里,唯毫发无伤……只有柳家,不
瑜妃亲自展开披风,给儿子披上,不知怎,心里松口气。
虞帝奉行孝道,也允许儿子们定时进宫侍奉母亲,她也不知该期待这个时候,还是怕这个时候。
“母妃歇着吧,”慕景延站在阶下,等她给系上带子,又说:“母妃身体好,才能服侍皇上,好好说点什,叫皇上听得进去,目前尤其要紧是慕景德那边,不能让他有翻身机会。”
这话让瑜妃压力更大。
“……知道,只是之前你说事,恐怕不好做。柳清如那边戒备得严,而且最近皇上说她被曲司天顶撞,受委屈,日日都去看她,哪敢做什手脚。”
“母妃在宫里,朝中消息不灵通。因为那个曲沉舟,皇上着意留神盐铁贩运,发现江南官盐买卖上漏洞。”
“听说是句‘撒盐作雪金山陷’卦,提到盐,皇上才派人去查,已经查到舅舅头上。”
瑜妃脸色白:“会不会有事?”
“幸好提前得知些消息,提醒舅舅那边,尽快修改账面,也许还能混过去,只是最近不方便大手笔花银子。”
“还不知道皇上打算查到什程度,也不知道派哪个人去。”
昨天他在丽景宫前跪个时辰,连宫门都没进去,最后还是回去。柳清如打算给柳重明出头,时半会不会让他好过。看来皇上还是更偏着柳家。”
“皇上哪是更偏着柳家,”慕景延冷笑:“起提拔两个人,他是在两边敲打呢。如果是诚心想让人向贵妃请罪,还赐什玄芒织金衣。这是怕柳家因为肚子里那个孩子和锦绣营位置,得意忘形呢。”
“那就好……”瑜妃安定下来,拍拍心口:“那就好。”
慕景延嫌恶地看她眼:“安心得太早。”
瑜妃茫然。
慕景延戴上雪帽,正要出门,听她这说,脚步忽然顿顿。
“景延?怎?”
“没事,只是你刚刚话,让突然想……”
慕景延觉得眼皮跳跳,喃喃自语起来。
“曲沉舟进宫之后,柳重明掌锦绣营,柳清如被皇上怜惜呵护,慕景德因为任瑞被拖下水,皇后与皇上发生争执,连这边也折几个人,如今舅舅又因为他被看得严……”
慕景延正是因为串儿不顺心,见到母亲为些许小事大惊小怪杯弓蛇影,才会更不耐烦。
身边不论哪个都是蠢货,只会拖后腿。
“如今给皇上拟旨容九安也是个口风严,消息打听不来。据说他之前跟慕景德走得近,还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因为他,让慕景德有转机。”
他烦恼地捏着眉心,此前总以为自己已经拢到不少人手,可此时才发现,只要不是坐在那个位置上,总有意料不到不顺心。
看看日头,时间也差不多。
“去年左骁营出事,任瑞保不也就罢,那帮疯狗为活命胡乱攀咬,这边折损好几个人,还都是用得到。”
瑜妃怯怯地问:“再拉拢不就行?只要你舅舅那边有钱……”
“麻烦就在这儿。”慕景延顿顿。
他虽然劝母亲安心,可说起来,有些事却还是没法绕过新上任司天官。
以至于他也不得不渐渐相信,这位曲司天真有未卜先知过人之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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