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两边领头都换人,可这两人之间气氛就阴阳怪气,看着比去年更不对付。
“好啊,”柳重明露齿笑,果然不拒绝,瞟眼荷官,笑道:“就玩个简单吧。筛盅里有两个骰子,落盅之后,曲司天来说两个骰子点数。说对,你赢,说错,赢。”
周
掌柜忙应声,这就差人过去拿。
荷官仿佛被两团火同时烤着,拿着筛盅,为难地两边看,最后将目光落在柳重明身上。
“瞧干什?”柳重明向对面示意:“曲司天是客,当然要看看客人要求。”
曲沉舟正在打量桌上赌具,听他这说,抬头问道:“这里是世子开赌坊?”
“不上台面小把戏,曲司天见笑——怎今天有心情来这地方转转?”
早在门口那人哆嗦着跪下时,里面就已经听到,当骁营兵士鱼贯而入排开人群时,赌坊里人都看向门口。
赌坊里点着灯,人头攒动,只有从窗户缝隙里射入几道残亮,看得到在光柱中穿梭飞舞尘埃。
曲沉舟拢着披风挑帘进来时,倒像是带光进来似,看得人眼前霎时明亮。
足下软靴踩着地上胡乱丢下碎屑,咔嚓作响。
他轻抬脚尖踢开,环视圈,目光所及之处,登时都安静下来。
长街头响起哒哒马蹄声。
常在这条路上做生意人赶忙将街边展开桌椅收起来。
这是这些日子惯例,每到这个时辰前后,就有大人物要经过这里回宫去,行人避让。
骁营兵士顺着街道向前跑着清道,列成两队,等待中间被簇拥人通行。
似是不怕酷暑似,曲沉舟不紧不慢地夹下马肚,数着青石板,缓缓而行。
“新鲜,”曲沉舟看着荷官手中筛盅:“既然世子说随高兴,那就恭敬不如从命,请世子陪玩把,如何?”
人群中起小小骚动。
如今街头巷尾传得厉害,谁不知道曲司天是因为什而得皇上青睐,从前奇晟楼里人也起来凑热闹,把曲沉舟卜卦说得犹如神仙降临似。
如今神仙要跟人对赌,换别人怕是必然要推辞,可依世子脾气,是必然不可能低头服软。
不少人都还记得,去年南衙和锦绣营闹起来时候,砸多少东西,伤多少人。
识趣人纷纷向后退开条路,如利斧分水开路般,直裂开到最靠近里面张桌子上。
桌子另头坐着个人,身后站着锦绣营兵士,见他笔直地走来,也不起身,只微微笑:“曲司天,好大官威。”
曲沉舟撩衣摆,在桌边坐下,淡然应道:“世子,彼此彼此。”
掌柜亲自过来,正要给曲沉舟斟茶,被柳重明抬手拦住。
“陈茶有什滋味,去隔街茶铺里取顶好君山银针来。”
路边扇门上挂竹帘被人哗地挑开,里面出来人满面喜色,正专心低头数着手心银子,被兵士大喝声,急忙抬头,正与曲沉舟对视。
那人慌得将银子掉地,嗵地跪倒在地,不敢抬头。
曲沉舟笑声,没跟他计较,偏偏头,问道:“那是什地方?”
旁偏将忙答道:“回曲司天,是赌坊。”
“赌坊?好地方,”不等人反应过来,曲沉舟偏腿下马:“今天时间还早,去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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