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沉舟目光扫过曾经熟悉四周,虽然在翻新时候也改些,可毕竟太熟悉,他记得这里切。
“那……你想怎改这里?”
“都推平,重建。”
曲沉舟在庭院中树下停住,抬头看看遮天空树冠。
九岁那年冬天,他就被吊在这棵树上,毁张脸。也许这树哪条根须,曾痛快地饱饮他血。
曲沉舟递帕子过去:“别哭,今后还要劳烦林管事为打理府邸,陪转转吧。”
他虽然在这里生活许久,可几乎都被困囿在后院,抬头只能见到无法逾越围墙和不可企及天空,这还是第次这样安然从容地走遍奇晟楼。
林管事擦干眼泪,忙着为他解释。
“世子修整时候,没有改大体框架,你还住在这儿时候,这里楼是大堂,二楼是厢房。”
“这边是茶楼,以前还留过状元墨宝,楼塌时候毁,世子就让扔。”
皇上想把每个人都稳稳地掌握住,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。
眼下情况来看,岚儿刚出生,怀王被禁足,景臣不值提,也只有新得兵权宁王,正是春风得意时。
恐怕太后已经开始坐卧不安。
他在空荡荡门口下马,抬手拦住身后跟随骁营兵士,独自进门。
奇晟楼里原来下人、家奴、舞女、先生等等干人等已被遣散,只留下被收拾得干二净奇晟楼。
铁汁从炉中流出来,浇铸成新牌匾——这牌匾来头不小,不能小觑,那上面两个字,可是当今圣上恩赐御笔亲题。
曲府。
曲沉舟不紧不慢地夹着马肚,他喜欢这样走在街上,从前没有见过风景,如今可以大可慢慢欣赏。
只是耳中仍嗡嗡作响,女人尖声哭泣像是住在里面,久久不散。
谋害皇嗣罪,足以让有资格垂涎那个位置王爷坠入尘埃,更别说是对柳贵妃孩子下手,更别说这里还含着数条胎死腹中人命。
“还有这棵树,也砍掉。”
曾经切,都彻底摧毁吧。
曲沉舟不再多留,出院门,骑在马上,看着工匠们涌入,从角开
“这后面是客房。”
再向后走,林管事不说,他也是熟悉。
曾经破败西院里隔间房给他们,破布分出狭窄空间,而他在那张潮湿阴冷床上度过十多年。
林管事见他慢慢转动脚步,不言不语,怕他触景伤情,轻声问:“你以后会住在这儿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
林管事就在影壁处等着,看见曲沉舟,本来想说些什,眼泪却先流下来。
“小曲……”他用袖子擦着眼泪,慌忙改口,颤颤地就要跪下去:“曲司天……”
“林管事,”曲沉舟扶着他,即便是铁石心肠,也被这泪添几分伤感:“林管事,回来。”
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
林管事不知道该回答什,只个劲地抹泪。
可瑜妃出面,担下切罪责。
许是动恻隐之心,许是并不想真让这个儿子伤筋动骨,皇上将瑜妃降为宋昭仪,怀王即日起禁足家中,未得允许,不准外出。
曲沉舟唇边带着丝冷笑。
若是将来岚儿长大……
他想着,总该让重明教给岚儿——均衡确是帝王之道,可无论什事做得过,便只有自食恶果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