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摔门离去,在走下楼梯时候,脚歪,踉跄下。
其实虽然二叔没有说,可他知道,传出来是真,若非如此,皇上怎可能这轻易就善罢甘休。
而且不仅仅是真,也许很久很久以前,在与娴妃娘娘情难自禁之后,二叔就担心百密疏,有天会被人拿出来做把柄,陷娴妃娘娘于万劫不复,早早就做打算。
头钻进马车后,他用衣袖盖住脸。
那个在外人看来流连花丛二叔,在受到来自亲人指责时,仍只是笑笑,没有半句辩解,却会在年次中秋宴上,小心收起放浪模样,只为与娴妃娘娘见上面。
他话说半,有人狠狠在后面戳他下,他才陡然抬头看清来人是谁,登时面如土色。
“柳什?”柳重明笑容温和,扭着他手不让人走:“刚刚在说什,说来听听,让也乐呵下。”
那人刚刚说起这话,原本是想讨好下敬王,可不知怎,马屁拍到马腿上,眼下更是知道不能在这位面前提起。
“要不要替你说?”柳重明忽然,bao起拳打在那人脸颊上,又将人拖回来:“替你说话,罪加等——选个吧。”
那人连声也不敢多吭声,知道今天逃不过,只能遮遮掩掩地捂着脸,低声嗫嚅。
“你二叔这边能压下去肯定出乎那边意料,既然对方已经出手,就不会停下来。”
“清如和小王爷这边,会看顾好,不用你分心,但是你也要动作快些。”
“沉舟是重中之重,看对方这动作,要识破他是早晚事,你定要保护好他。”
两位长辈讳莫如深,柳重明摸不到头脑,只能暗自庆幸,连着几天没能跟曲沉舟碰头,却没想到能很快从宫里得知内情。
天下没有密封墙,更何况皇上也没有下令闭嘴。
——这些年过得很好,也望你好。
“她没事。”
“你们放心,也不会让她有事。”
柳重明想起二叔坦然笑,忽然好想见到曲沉舟。
本以为已经手染鲜血地走到这步,真
“刚刚是说,原原来柳尚书那个不行……平时去……欢场也……只能看不能干,连连连……家里偏房都养得干净,儿子也不是他……”
柳重明脚踹在他胸前。
那人猝不及防仰面跌过去,倒在撞翻桌椅中间。
“传得有鼻子有眼,连偏房干不干净都这明白,你又是哪个旮旯里臭虫?”
柳重明刀子样目光从众人身上缓缓划过:“今天人来还挺多,那正好帮把话传出去——再让听见有谁闲着嚼舌根,记得把脖子洗得干净点。”
柳重明踏着吱嘎作响楼梯上楼,还没来得及抖下披风上雪,便听到前面厢房里发出巨大声响,像是什人摔在地上似。
紧接着,慕景臣阴沉着脸,从里面出来,在与柳重明迎面见到时,脚步停片刻,嘴唇翕动,似是要说什,却又咽回去,匆匆离开。
柳重明挑帘进去,果然见有人捂着脸跌在地上,众人正七手八脚地把他扶起来。
“怎?”柳重明将披风丢给旁人,也伸出手:“王爷那好脾气,你怎惹到他?”
那人就着他手,龇牙咧嘴站起来:“也没说什啊,大家伙儿不是都在谈吗,前些日子柳尚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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