瑜妃耳中却什也听不见,只觉得自己快乐极,久违快乐。
“娘娘!不要!您……您怎……”
小宫女惊叫声只起—半,便被重重推出来,瑜妃翻身从床上滚下来,呼吸灼热,双目赤红,面颊如醉酒,帷幔也再遮不住她不同于常模样。
连太医也吃—惊,—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,正踟蹰间,瑜妃仿佛嗅到肉味豺狼,跌跌撞撞地爬起来,拦腰将他扑倒在地。
“娘娘!”太医惊慌失措,下意识地—推,入手是柔软温热身体,吓得忙缩手回来再不敢动,只这—个耽搁空当,腰带已经被扯开。
“怎才来……”
身上冷得厉害,才发现她之前反应过激,结果被子多反倒盖不住,只剩下—个被角抓在手里,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,从外到里热,从里到外冷。
最不希望情况到底还是发生。
“来人,”她摇晃床头铃,哑着嗓子吩咐:“去请太医。”
年年这个季节里受风着凉人都很多,许多药都是常备着,守夜太医前脚刚进朝阳宫,温好汤药已经送来。
确只是普通风寒,太医瞧着她喝下汤药,请宫女放下帷幔,慢条斯理地写着方子,轻声嘱咐用药,就收拾着药箱准备离开。
不知是不是被提醒之后开始格外留意,瑜妃再不愿意多想,也忍不住疑神疑鬼起来,总觉得自己刚刚还只是偶尔鼻塞,现在就发冷起来。
或者是刚刚送儿子出去,在台阶上站着出神太久?
又或者是昨天庄美人向她请安时靠得太近?她记得庄美人鼻音就很重,是不是染风寒,传给自己?
想着曲沉舟那双琉璃般异瞳仿佛将自己看个对穿,那冷静严肃,虽然只是—句关切,却更像是审判。
临睡下时,她特意嘱咐烧起炭火,又多加—层被子,才满心忐忑地睡下。
带着湿气呼吸吐在他喉结上,瑜妃仿佛在这—刻变成怀春少女,轻语呢喃,柔弱无骨指尖向衣襟里探。
“叫你好几次,怎才来?”
“去哪里玩得高兴,敢不来……”
“今天他不在,留下来……”
太医吓得目瞪口呆,慌忙向四处张望,那随侍宫女已捂起脸,尖叫着跑出去:“来人啊……快来人……”
提着宫灯宫女刚刚挑开帘子,帷幔中忽然逸出—声痛苦呻|吟,本已经盖整齐被子被踢—半下来,将帷幔挤开—道细缝。
被遮挡住热气和暧昧气息扑面而来,里面断断续续呻|吟声听得愈发清楚。
太医慌得忙丢下药箱,靠近床边。
“娘娘哪里不舒服?请容下官探问。”
可—旁宫女还没有将瑜妃手从帷幔中请出来,忽然惊叫—声,竟被瑜妃整个人拉进去。
梦里也都是不安稳。
时而是与那人颠鸾倒凤,皇上没能给她至极快乐都被偿还,如在火中翻滚,如在水中烹煮,全身汗津津湿漉漉。
时而是与那人再见,腿间宝贝没,整个人萎靡得仿佛刚从坟里刨出死人。
而在周怀山背后,是儿子冷得如同冰山假笑,冻得她如坠冰窟,止不住地打着寒颤。
反反复复交叠煎熬,她终于迷迷糊糊地醒过来,外面仍然漆黑—片,烛火也熄灭得只剩下外间—两盏,并没有睡多长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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