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就不是他们好插手搅混水时候,无论怀王出什事,只要不是掉脑袋大罪,皇上都会偏着怀王
这话是同时在问两人。
曲沉舟摇头。
他掌着宫中四部,别说知道当晚发生什,连三福喊什都知道,只是喝令所有人闭嘴噤声,不许将那些污言秽语散播出去。
可是皇上除例行卜卦,并没有让他多做些别什,仿佛朝阳宫里那位不过是寿终正寝—样。
虽然那感觉极其微妙,但他能察觉到皇上对他态度似乎有些许转变,也许就是从曲家几人出现开始。
可相处这久,他太知道这位不见兔子不撒鹰脾气,敢这说,就是笃定自己—无所获。
曲沉舟这走—步算百步本事独—无二,他没必要以卵击石。
这两人之间气氛又僵起来,柳重明适时地插嘴进来打圆场,岔开话题。
“宫墙不是密不透风,连你都听说,知道人肯定也不少,但如今后宫也没掀起什大浪来,也能看出皇上态度——这事再说详细也不好听,凶犯已经身死,就索□□事宁人。”
“息事宁人……”曲沉舟冷笑:“除在弄权—事上打得起精神,咱们这位皇上倒希望什事都能草草结,毕竟也不是他自己命。”
瑜妃这个纽带,宋家并不愿意为慕景延卖命。”
“而且他们知道,以他们之间矛盾,慕景延就算将来得势,宋家也未必能落到什好。”
“瑜妃没,宋家就彻底自由,脱身还来不及呢。你等着瞧吧,要不半个月,御史台和盐铁转运使位置都要空出来。”
凌河捕捉到其中敏感字眼:“他们之间矛盾?”
曲沉舟笑仿佛蜻蜓点水泛起涟漪,轻轻浅浅:“有些事,凌少卿还是不要知道最好。”
皇上已经逐渐习惯他存在,再金贵宝贝也被时光蒙上灰尘,更明白他不过是靠着攀附而起,离开天家就什都不是。
在外人看来,他是清贵谪仙,而皇上看得久,他就不过是菟丝花。
“其实本来也不知道,但九安告诉,”凌河接口:“对于皇上来说,眼下最要紧是安抚怀王和宋家,还给瑜妃升妃位,据说稍后还要以皇贵妃规格下葬。”
瑜妃死得惨,皇上必然要安抚怀王,安抚诏书里每—个字都是容九安笔下出来。
至于那其中丑闻,自然会被悄无声息地压下去。
凌河拧着眉,难免想起曾经经手—桩桩—件件,似乎被这—句话勾出许多不甘和无奈,嘴唇翕动良久,还是被—杯茶灌回腹中。
“但愿……—切都能好起来。”
“会好起来,”柳重明对此毫不犹豫:“岚儿如果也不想着好好干点正经事,就让大虞换个姓。”
凌河—个激灵:“世子慎言!”
柳重明咧嘴笑笑,果然不再提,只问:“皇上那边什动作?”
“那后者呢?”凌河不甘心地追问:“老太监是你们人?”
这话他说出来也不信,慕景延那样缜密心思,怎可能会让朝阳宫混进去不明底细人。
“当然不是,不过这其中关节却无可奉告。凌少卿如果有兴趣,打个赌如何?你可以试着查查看,如果查得到就算输。”
“……”
若是旁人说这话,凌河就当即应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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