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说过,你以后做什事,都不会阻拦,但是会……”
灼热气息铺天盖地而来,让他强忍下去泪珠不争气地滚出来。
“会接住你。”
柳重明拥着他贴在栏杆上,用嘴唇摸索他呼
“重明……”曲沉舟目光不知该不该抬起,只能轻轻叫声。
没有声音回答他,他轻咬下唇,像是自言自语似嘱咐。
“怀王没,多少人早晚都会盯着弹劾柳家外戚当权。但此事不能太急,岚儿和姐姐要坐稳那个位置,还要多多倚仗柳家和白家。”
“重明以后要好好教导岚儿……”
结实温暖怀抱如既往地容纳他,温热呼吸和亲吻落在后颈。
牢室中只剩下罕见沉默。
曲沉舟看着熟悉后背肌肉紧绷,双肩却无法克制地微微颤抖,他几次想开口,却又不知该说些什。
如果柳重明像从前样恨他怨他,也许还能让他心里好过些。
“重明,走以后……”
他努力鼓起勇气被纸张抖动声音打断,炭笔、白纸还有那本写满名字册子,都丢在不远处木桌上。
进宫门时,白石岩和柳重明便足以剿灭包括怀王在内区区数百人,太子之位也会落到岚儿头上。
可即使慕景延身死,他身后那些鼠辈却没有根除,必然在暗中兴风作浪。
即便柳重明有雷霆手段逐铲除,落在旁人口中,也会是外戚柳家为小太子铲除异己、滥杀无辜之名,更别说之前还有怀王血未干。
到时岚儿就算登基也是名不顺言不正,朝中必然波澜四起。
而皇上这边,无论是死在他手中,抑或是在他逼迫下禅位于岚儿,则更不啻于火上浇油。
“这些事心里有数,你不用担心,沉舟,”柳重明安抚他声音温和轻柔,仿佛这里不是天牢,而是他们即将融为体洞房:“你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句话?”
曲沉舟克制着涌上喉间哽咽,轻声问:“什话?”
“你说,哪怕你有朝日死于途中,也不过是柴薪焚于炉火之中,物尽其用罢。”
他当然记得,那时他们仿佛两只刺猬样,恨不能把对方扎得遍体鳞伤。
可如今回想起来,那日子竟还有些甜。
“写吧。”柳重明声音比他想象冷静许多:“先把正事做完。”
为与柳重明区别开,他这两年在皇上面前刻意将字迹有些许改变,是柳重明模仿不来。
曲沉舟将手镣上铁链扯着,炭笔落在纸面上——罪臣曲沉舟罪不容诛,愿密告同谋之人,乞怜天恩……
仿佛从前在书房里样,柳重明耐心地站在旁,看着他写字,边为他翻着册子,直到最后个名字。
柳重明看着他将手指咬破,按血指印在上面,才慎重地将那纸折几折,放在怀里。
岚儿帝位伴随不止是永世唾弃骂名,更是对这外强中干太平致命击。
这样场浩劫动荡怕是要持续数十年之久,没有个人能成为倾巢之下完卵。
以他曲沉舟人献祭,将这歌舞升平托举维持下去,也算是死得其所。
凌河起身,看看站在旁柳重明,只留下句话便转身离去。
“皇上尚在病中等你口供,听九安传来意思,要处死你,也就是这几天。有什想说尽快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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