卖馒头也是个粗人,很是嫌弃地看看那项链上米粒儿大石头,见这姑娘可怜得紧,才给她袋馒头。
小商贩哪里知道这项链来头,直道自己做桩亏
她手搭在肩膀上,机械而麻木地揉着。
每天都是重复劳动,重复折磨,重复孤独。
父亲之死成姜浼生命中道断层。自那以后,之前所有鲜艳都消失,生活切看起来都是压抑灰调,大片大片地铺染在周身四处,逐渐形成张看不见网,缠绕在她身上,束缚得越来越紧。
连呼吸都会牵扯动全身伤口。
姜浼突然觉得很悲哀,不知道自己这样日复日浑浑噩噩地活下去意义在哪里。
对乔巧来说,拍戏已经不仅是份工作,更多是个和自己较劲过程。
哪怕几秒钟镜头,她也希望能将角色形象最好地呈现出来。
终于,他们吃完饭,香味渐渐散去。拍摄任务紧,没有午休,吃完大家又回到片场准备下场戏拍摄。
“各部门,各位准备!”魏谦拿起喇叭,其他人便非常自觉地迅速回到自己位置上,等他喊开始。
乔巧脚步有些虚浮,但经过短暂休息,她神色依然清明。
阵火烧般焦灼感从腹部隐隐泛起,随着神经路升到额角,在细微末梢处点点炸开。
太饿。
乔巧皱着眉头,把手轻轻按压在腹部,仿佛这样就能减轻愈发迫切饥饿感。
这荒郊野岭,盒饭不好送进来,产生白色垃圾也难处理,负责后勤副导便专门请厨师做饭,每两三天就有大车食材送来,保证大伙儿营养均衡。
这会儿,不远处,他们正吃着饭。菜香味避无可避地飘至乔巧这里,下又下地冲击着她嗅觉。
姜浼起身,走到人烟稀少后山,个人静静地坐着。
风把她湿润眼角吹得有些发干。
她把手伸进衣服内侧口袋里,摸索阵,终于将那只馒头搜出来。
昨天有卖包子馒头路过山道,姜浼用她脖子上项链换袋白面儿馒头。
若是搁当铺里头,那项链上宝石就是把间包子铺买下来也是绝对够。可这穷乡僻壤,谁与她鉴宝?
化妆师手里拿着遮瑕液过来想给她盖盖唇色,走近看,发现乔巧不知是给冻还是怎样,嘴唇点血色都没有,便只给她补些底妆。
工作人员重新给她脚上带上镣铐,乔巧重新背上那筐东西时,脑子里仿佛有道闪电劈过,顿时有片刻眩晕。
她低垂着眼睛,身上重物压迫让她渐渐入戏。
魏谦见场上其他问题都打理完毕,也不磨蹭,举起喇叭:“各部门注意!action!”
姜浼把最后筐矿石运上山,终于得以片刻休息。
西红柿炒蛋,红烧肉,水煮鱼
每呼吸口,身体中焦灼感就愈发强烈。乔巧额头已经渗出层薄薄虚汗,连指尖都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。
冷风打在她裸露在空气中还渗着血脚踝处,片刺骨冰凉,与太阳穴处烧灼感形成强烈对比,冲击着她脆弱神经。
乔巧强迫自己紧闭着眼睛,面露痛苦之色。
等会儿就是要保持这样状态,越难受,才能更好地进入角色状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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