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眠回神,下意识抬眸看薄砚眼。
薄砚倚在阳台栏杆边,指尖夹着支正燃烧烟。
晚风将他T恤吹得微微鼓起来,微微显露出里面肌肤,侧腰上纹身若隐若现。
阮眠忽然做个吞咽动作,仓促避开视线。
片刻后,他摊开掌心,露出掌心躺
即便这份难过被他藏得很深,几不可察。
阮眠抿抿唇,正想低头给他发条微信,约他去阳台,就见薄砚忽然抬眸看过来。
那眼很深,明明他唇角还是勾着,阮眠却清晰注意到,薄砚这笑意根本不达眼底。
阮眠心尖莫名颤下,他下意识想要避开薄砚视线,想起什,又堪堪顿住,直视薄砚,干脆对他做口型道:“去阳台。”
薄砚怔下,倒是没问什,随手抄起桌上烟,就起身拉开阳台门。
看着张陶讲起父母时候满面笑容,阮眠有那瞬间失神。
只不过这次失神,却不是因为他自己情绪。
而是因为薄砚。
自从薄砚提过次和父母有关话题之后,再讲到这个,阮眠就总会想起薄砚说那句话——
“父母,都不是好人。”
阮眠这条信息刚刚发过去,宿舍里就响起张陶豪放笑声。
声音太大,惊得阮眠手机都差点从手里飞出去。
想起班长刚刚说什“男扮女装”,阮眠警惕抬眼,看向笑得前仰后合张陶,尽力不动声色问:“张胖,你这是看到什好笑?”
“哈哈哈哈啊?”张陶又笑两声,才反应过来阮眠是在跟他说话,急忙摆摆手,“没什,就是在和爸妈聊天,他们说胖得像颗花生哈哈哈哈!”
确认班长还算有人性,只是和他提“建议”,没去荼毒他室友,阮眠悄悄松口气,又忍不住好奇道:“什叫胖得像颗花生?这个形容好神奇!”
阮眠顿顿,视线在桌上扫圈,最后拿起颗草莓糖攥在手心,也站起身,边假装接电话,边往阳台走。
走进阳台拉上门瞬间,阮眠脑袋里忽然划过个匪夷所思念头——
他和薄砚现在这样,怎这像偷情?!
被这个念头吓跳,阮眠立刻用力晃晃脑袋。
“怎?”耳边响起薄砚低冷中微染着哑意嗓音,“有话要和说?”
思绪短暂抛锚瞬,阮眠就又忍不住偏头,看向薄砚。
薄砚正垂眸看手机,大概也是听到张陶刚刚说话,唇角微微勾着,勾出两分很淡笑意。
这样乍看起来,好像也没觉得他有哪里反常。
虽说这笑意很淡,可薄砚本身就时常面无表情,如果哪天他真像张陶这样开怀大笑,那大概才是真反常。
然而阮眠盯着薄砚看两秒,却还是莫名觉得,薄砚在难过。
“你小时候没听过那个谜语吗,”张陶笑呵呵道,“麻屋子,红帐篷,里面坐着个白胖子!”
再看今天张陶穿着,也是巧,他身上那件短袖T恤正好是亚麻色和红色相间,衬得他越发白白胖胖。
“哈哈哈哈,”阮眠也忍不住笑,“你别说,你看起来是真有点像花生!”
顾孟平也笑着接话道:“还是那种个头特饱满花生。”
张陶被这形容倒也不生气,还美滋滋道:“爸妈真行,贴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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