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张开嘴巴,却只觉得喉咙发紧得厉害,依然发不出丝毫声音。
薄砚忽然偏偏头,唇瓣擦过阮眠耳鬓,喉间溢出两声模糊笑音:“对,没错,是,是初三那个暑假,报警。”
“所以阮眠,”薄砚恶劣地在阮眠耳朵尖上,咬—口,“听到现在,你还觉得好?还觉得控制欲,占有欲,都算不得什?嗯?”
阮眠觉得,已经没有语言能够形容他此时此刻感受,五脏六腑都像是搅在—起,却又互相撕扯着,生疼得厉害。
他忍不住蜷起腿,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好受—点点。
故事,“你不是也—直想知道,它究竟是用来遮什疤?是烟疤,是她发疯时候烫,而她发疯理由,只是因为第—次没有听她,穿她安排给衣服,而是穿件自己喜欢,那天,她歇斯底里地把衣服扯下来,直接剪成—地碎片,又把按在床头,用燃烧着烟头,怼在这里。”
阮眠手抖得更厉害,他忍不住在薄砚肚脐上方反复摩挲,像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,徒劳地去掉这个疤,去掉薄砚所有痛苦过往。
半晌,阮眠还是没有忍住,掉眼泪,他嗓音也在跟着打颤:“你爸爸不在吗?你爸爸为什不制止她?”
听到阮眠变调声音,薄砚霍然偏过头来,吻上他眼皮,探出舌尖,卷走他脸颊上泪珠。
“爸?他自身难保,早在上小学前,他就已经发现妈是个疯子,可他很懦弱,他父母,也就是爷爷奶奶,他们也都是很普通人,根本没法与薄家抗衡,所以爸选择逃避,每天想方设法跟妈周旋,没日没夜地不回家,躲着她,他希望他人生里根本就没有薄清,同样,也不想要这个,从薄清肚子里出来儿子。”
眼泪就像开闸洪水,根本止不住。
在阮眠印象中,他上—次这哭,还是他明明白白意识到,他父亲,永永远远离他而去那—刻。
片刻后,阮眠将头紧紧埋进薄砚颈窝,牙齿咬住他衣领,声声如泣血:“对!没错!还是觉得你好,觉得不算什,都愿意全盘接受!”
像是没想到阮眠会这说,薄砚蓦然阖阖眸,呼吸瞬间变得粗沉两分,他抬手抚上阮眠后脑勺,手指没入阮眠发间。
残存不多理智在告诉他,到此为止,维持住现在这个最好最好结果,用—记深吻来结束今天这场并不愉快,将内里早已腐烂掉自己生生挖出来,摊平在阳
阮眠狠狠咬住舌尖,却还是根本克制不住越流越多眼泪。
“不过最后,”薄砚轻吐出口气,继续道,“最后,他们还是有相同归宿,爸最后终于承受不住,染上毒-品,并且为报复妈,把毒-品加在妈每天喝水里,让她,也跟着上瘾。你看,阮眠,早就说过,父母,都不是好人。”
阮眠很想说句什,可却又—个字都说不出口。
“阮眠,”薄砚长眸微微眯起,他眼底似有无限缱绻,却又无限危险地,看着阮眠满脸泪痕小脸,微顿片刻,薄砚抬手抚上阮眠耳垂,轻捻两下,嗓音低哑—片,“你知道,他们是被谁送进监-狱?”
倏然之间,阮眠心里有答案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