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眠知道,那是薄砚纹身位置。
此时,他掌心下方,是薄砚Agony。
“还有这个纹身,”薄砚继续说下去,嗓音平淡得就像在叙述别人
“她病态地方太多,数不胜数不胜枚举,”薄砚掀开眼皮,望着快要隐没在天边落日,缓缓道,“随便—说话,记得刚上初—某—天,不知道因为什,她非要怀疑爸在公司里有别女人,她歇斯底里地摔爸手机,电脑,尖叫着要爸给她解释,那天爸晚上有个重要饭局,急着出门,她就干脆冲进厨房,提把菜刀站在门口,死活不让爸出门。”
阮眠握着薄砚手,不自觉就添力道。
他有猜测过,薄砚家庭环境必然不是温馨舒适,可却没想到,会是这……这不堪。
薄砚忽然转过头来,看向阮眠,他竟然还勾起唇角笑—下,“是不是觉得,妈她就是个疯子?”
阮眠下意识做个吞咽动作,没点头也没摇头。
明明宿舍里没有人,也很方便说话,可两个人现在却都并不想上楼。
谁也没有提议,两人就继续默契地向宿舍后面小操场走。
假期小操场同样空荡—片,落日余晖将塑胶跑道染上—层金光。
阮眠和薄砚坐下来,薄砚双手向后撑着,两条长腿伸直,是个难得放松姿势。
他没有看阮眠,而是微仰起头,阖上眼起个头:“是随母亲姓,父亲,属于入赘。”
“不用不敢说,”薄砚又笑笑,将头转回去,继续看天边落日,“因为也觉得,她就是个疯子,这只是她掌控中—小部分,她想掌控爸,更想掌控,因为是她生,她觉得就该是她从属物,她想要掌控全部衣食住行,喜怒哀乐。”
“你不是—直都想知道,为什会有胃病?没错,是因为她,因为她从上小学—年级第—天开始,就命令家里阿姨,每天给做—模—样毫无变化晚餐,时间久,看到餐桌上菜就觉得恶心,开始拒绝吃饭,但她会大喊大叫,或者干脆强行让人把按在椅子上,喂进嘴里,后来就不挣扎,都会吃下去,但是真很恶心,吃过就会跑去吐,这个状态—直持续到初中,学会喝酒,但胃那时候已经很脆弱,根本受不得酒精刺激,喝—罐就直接得急性胃炎,后来很难再养起来。”
阮眠张张嘴巴,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,他握着薄砚手,都开始止不住颤抖。
可这还没有完。
薄砚拖着他手,轻轻覆在自己肚脐上方位置。
电光火石间,阮眠想起曾经查过资料——
薄砚母亲叫薄清,薄氏集团前总裁,—个从照片中都能看出强势女人。
果然,下—秒,薄砚就说道:“她是—个,很强势人,无论是在工作上,还是家庭生活中,她都想要处于绝对掌控地位。”
薄砚说到这里,微微停顿—下,唇角扯出个近乎嘲讽笑,“—方面,很不喜欢,甚至极度厌恶她病态—般控制欲和占有欲,可另—方面,骨子里流着她血,在这病态方面,好像又确实像极她。”
阮眠下意识伸出手,握住薄砚手,就像是通过这种方式,想要给予他—点点温暖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