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彧此刻说不上自己是什想法,到底是希望闵翀活着呢,还是干脆就这死。如果闵翀活下来,他们又该怎面对他?
当晚,吉山和吉海起为闵翀守夜,依照萧彧要求,给他用冷帕子降温散热。否则人没死,烧成傻子谁来照顾。
虽然前宿没睡,这夜萧彧还是没怎睡,自从海贼来后,他生活就发生翻天覆地变化,以前那种岁月静好日子不知道还回得去吗?
裴凛之仿佛明白他担忧似,握住他手:“别担心,郎君,有在,会保护你。”
萧彧苦笑:“对不起,凛之,太自私,总在给你找麻烦。”
裴凛之看着他:“郎君是要替他取箭头?”
“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们家吧。尽人事,听天命。”萧彧找出所有蜡烛,又将剩下外伤药全都拿过来,并拿来那套植珠用工具,放在锅中烧开进行消毒,准备给闵翀动手术取箭头。
裴凛之见萧彧脸认真样子,自然不好袖手旁边,便过来帮忙,这种事,他显然要比萧彧要更有经验些。
吴家二郎也被叫过来,和吉山兄弟起举着火把和蜡烛负责照明,裴凛之将开水煮过手术刀在火烧炙烧,裴凛之说:“郎君,要不还是来吧,这太血腥。”
萧彧说:“比你更懂怎用这刀子和镊子。”
也没有闵翀,他现在是个死人。”
“大——他死吗?”吉山吓大跳。
萧彧说:“还没死,但是官府宣布他已经死,以后再也没有海贼头领闵翀。他现在身负重伤,能不能活看他自己造化吧。”
吉海说:“郎君,让他睡到床上去吧,不能让他占你和师父床。”
裴凛之说:“吉海,过来帮搬东西。”
裴凛之说:“郎君别这想,你这不是自私,你做任何件事,都无愧于天地良心,支持你做法,因为这也符合自己心中所想。”
“要是那闵翀好之后,要找们寻仇
这话裴凛之没法反驳。
萧彧第次给人动手术,那感觉异常惊悚,尤其是拔出箭头时鲜血喷涌出来时,萧彧几乎要扔手里刀,还是裴凛之眼疾手快撒上外伤药粉,但药粉明显不够用。萧彧也不会做缝合术,这已经超出他能力范围,只能用煮过布按住伤口以防更多血喷出来。
尽管裴凛之很快过来接手,萧彧手上依旧沾满鲜血,他看着被血浸透布条,惊诧个人竟然会流如此多血,这人还能活吗?
终于,裴凛之说:“好,血止住。”
萧彧又将另外块干净布叠起来,盖在伤口上,然后用布条缠裹起来:“们已经尽人事,剩下就看天命。”
吉海闻言赶紧去帮他师父,吉山也想去帮忙,被萧彧叫住:“你还受着伤,让他们搬吧。”
裴凛之和吉海很快便将杂物间坛坛罐罐挪到厨房,腾出空间来,摆上木匠打床,将闵翀抬到杂物间。
抬人时候,萧彧也搭把手,发现闵翀身上滚烫无比,再摸额头,简直能够煎鸡蛋:“他正在发热。”
裴凛之说:“他已是九死生,薛钊也知道他活不,便卖这个人情。”
萧彧看着闵翀,不由得叹口气,吩咐吉海:“吉海,去烧开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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