居岩说:“没去打仗啊,就是远远地看眼。”
“那也不能去看。谁让你去?战场太血腥,以后做噩梦可别怪。”萧彧说。
“不会做噩梦
这仗从寅时中直打到卯时,天色微明后,战争才基本结束,还有小股队伍正在追捕逃窜交州兵。
这晚,萧彧始终都没合眼。要不是阿平睡觉需要人陪,他绝对会亲自登上城楼,见证这场战争。
他坐在床上,听着城外隐隐传来喊杀声,心头阵阵发紧,不知道今晚会有多少人伤亡。自古权力与g,m,都是用累累白骨堆砌起来,现在已经开头,就再也没有回头路,他希望自己路走下去,到最后都不要忘记初心,那这些将士牺牲便不是没有意义。
天微亮之后,萧彧听见居岩声音在外面响起来:“郎君,师兄,们赢啦,们打胜仗!敌人都被们抓起来。你没看到,城门外好多死人,看着怪吓人。”
吉海在门外“嘘——”声,压低声音说:“声音小点儿,郎君还没起来。”
,便扬起手中刀:“交州儿郎们,随杀贼!冲啊!”说着夹马腹,便朝火把稀疏方向冲过去。
副将判断没有错,那边部署确实最薄弱,仅有三千兵力。但他们不知道是,罗将军率领千射手以及十台床弩也在其中。
交州军冲,箭雨便铺天盖地迎上来,而且还有杀伤力极强武器,几乎是箭穿几个。
与此同时,裴凛之与闵翀、关山率领各自队伍朝交州军冲去。
跟进攻有序崖州军比起来,交州军明显处于劣势,他们原本就聚集在起,人多,地盘小,显得极其拥挤,根本就不好施展拳脚。也很难组织起有效进攻,只能进行被动防御。
萧彧在屋里说:“进来吧,已经起来。”
吉海将门推开,师父出去领兵打仗,他就成萧彧最重要护卫,这宿直守在门外,也没合眼。他还不能像居岩那样自由,可以跑出去打探消息。
萧彧看着居岩:“你上城楼?”
居岩兴奋地点头:“嗯!城外死好多人,地上都是血,还有好多敌人被抓起来。”
“谁让你去?不是让你们别去吗。”萧彧表情非常严肃,小孩子都是花朵,需要好好呵护照顾,而不该过早接触到这血腥东西。
对绝大部分崖州兵来说,这是第次真正意义上战争,杀人见血,而不是平常训练时砍杀稻草人。所以在刀枪第次斩入柔软躯体中,第次接触到温热鲜血时,那种心理冲击是无与伦比,他杀人!有人甚至忍不住产生剧烈呕吐感。
然而也根本来不及多想,因为稍犹豫,敌人刀剑便砍中自己或者身边同袍,他们意识到,这种时候,犹豫就可能是死亡代价,将士们都红眼:杀!杀光这些敌人!
崖州兵越战越勇,仿佛人肉绞杀机般往前推进着,收割着生命。
交州兵则越战越怯弱,最后无数人扔下手中武器跪地投降。仅有极小股交州兵突围成功,朝海方向仓皇逃窜。
但逃窜意义并不大,崖州是座岛,没有船,就休想离开崖州。不能离开崖州,就意味着逃不出崖州军手掌心,因为崖州到处都是崖州军眼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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