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彧有点不好意思,但也没抽出手,而是转移话题:“离开崖州之前,你陪去趟龙虎山吧,想去赛人寨和铁矿看看。希望离开之后,居默还能信守承诺,跟汉人和官府和平相处。”
裴凛之有些不满:“赛人赋税都免,募兵也都是自愿原则。铁矿虽然已经收归官府所有,但之前给他们分成分也没少。还帮他们办茶场,寨中人也能去矿场干活,他们还有什不满足?”
萧彧笑着说:“赛人生活素来困苦,前期政策照顾下也无可厚非。”
裴凛之说:“是担心他们将这种照顾视为理所当然,以后就难以管教,吃饱穿暖有闲钱,就怕要生事。”
萧彧抽出手来拍拍他手背:“所以你要教育好你徒弟。”
裴凛之微笑着将人扶起来,拿过梳子,开始给他梳头。
萧彧打个哈欠,他觉得长发唯好处,便是能够能够享受他人给自己梳头:“不要戴冠,用簪子别下就好。”
裴凛之从善如流:“好。”
萧彧犹豫许久,最后还是说:“过两天就要去广州,真不想去。”
裴凛之知道他是个特别恋家人,从白沙村搬过来时候,也适应好长时间,如今刚在这边安稳下来,就又要搬到广州去,难免不舍。
冠冕摘,衮服除,萧彧躺在床上,望着房顶出神。这感觉就像是在做梦,切都太不真切,自己怎就成皇帝呢?
裴凛之将他衮服挂起来,回头看见他躺在床上双眼放空样子,便在旁边坐下来,伸出手轻抚着他发丝:“可是累?”
萧彧回过神来,将焦点对准在裴凛之脸上。他今日也穿得极为隆重,束白玉冠,身着武将礼服,外面铠甲还没除,极其英武俊朗,不知迷倒多少少女。
萧彧忽然意识到,裴凛之早就到娶妻生子年纪,到广州,那边世家望族也多起来,想必会有人开始给他说媒攀亲吧。
想到他即将这样温柔地和个女人说话,每天晚上拥着个女人睡觉,自己则睡在陌生而宽大床上,心底忽然便出现个巨大黑洞。
裴凛之叹息:“又能教多久呢,他也不跟们去广州。”
他们离开之后,居岩会留下来跟着关山学武,读书还是在学塾。虽然居岩很想跟着萧彧起去广州,但居默哪里放心侄儿跑到岛外去。
对他来说,岛外就是个完全
“你不喜欢这种四处奔波生活,等天下安定,就能长住个地方。”裴凛之劝慰他。
萧彧瘪嘴:“是不喜欢四处奔波,但是想到天下安定,出个门都要报备,需要劳动那多人,就觉得还不如现在这样呢。”
裴凛之停下手里动作,在他面前单膝跪下来,仰头望着他:“你在哪儿,便陪你在哪儿。”
萧彧低头看着他,喃喃地说:“这算是最好安慰。”
裴凛之伸手握住萧彧双手:“委屈你。”
萧彧下意识地抓住裴凛之手。
裴凛之有些意外:“怎?”
萧彧眼中闪过丝慌乱:“你、,饿。”
裴凛之看他吞吞吐吐说出这样句话,忍不住笑,轻抚下他头顶:“那起来吧,替你重新梳下头,准备去吃饭。”
萧彧说:“你拉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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