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公公缓缓摇头:“立杆为信、千金买马骨典故早已有之,圣上诚邀真才实学之士,自会有心怀壮志之辈应邀而来。”
宋暨斟酌片刻,对这个提议倒是颇为赞许,开口道:
“可,明日朝会散去后,准备场宴席宴请群臣,就说朕得良才龙颜大悦,再和那齐老匹夫透个风,他明天必骂朕玩物丧志,为三首诗词不该如此大动干戈,名声让人散出去……”
贾公公躬身俯首:“诺!……有三首诗词?”
“枯藤老树昏鸦,小桥流水人家,古道西风瘦马。夕阳西下,断肠人在天涯。”
也说不到起……”
贾公公摇摇头:“圣上当放宽心,老奴先后服侍三位国君,有些事情,时间久便也看淡,嗯……此词文采超然于世,但字里行间多几分伤春悲秋之感,有点小家子气,不似大丈夫所为……”
此言,也算是劝说宋暨不要陷入过去愁绪中,身为帝王,本就是孤家寡人,岂能留恋红尘情爱。
只是御书房内沉默片刻,又响起宋暨声音:
“醉里挑灯看剑,梦回吹角连营。八百里分麾下炙,五十弦翻塞外声,沙场秋点兵……马作卢飞快,弓如霹雳弦惊。却君王天下事,赢得生前身后名。可怜白发生!……这首,可还小家子气?”
“嗯……此人几首诗词,倒是把‘郁郁不得志’展现淋漓尽致,若真是人所写,其才华确实不容小觑,就是年纪可能大些……”
“姜子牙耋耄之龄尚且拜相,年纪不是问题,就怕他没真本事……”
贾公公愣,站在窗下思索许久:“卢应当是马名字,没听说过有这匹好马……这两首词,是人所写?”
“在张诗稿上,恐怕是,但没留姓名……单单这两首词,便当得起‘才华横溢’四字,难不成在朕治下,长安城内还有‘明珠蒙尘’之士?”
宋暨继位后极为重视寒门,不然也不会让大儒办诗会还亲自品鉴诗词,在长安城想出头难,但有真本事想不出头更难。
贾公公回想下:“央央长安数十万户,五湖四海入京求功名者更是数不胜数。此人既然交诗稿,市井间却无半点风声,想来也是求个名气,等着圣上开金口寻他……高人隐士大多都是这副架子,若是自己上门便觉得降身份,真有本事人,多半都要上门请个三四次才能出山,否则怎能叫高人……”
宋暨轻笑声,淡然道:“能臣名士,朕又岂会在乎放低身段儿,就怕此人空有诗才,却无半点实学,让朕空欢喜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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