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王爷没事,您别惊扰小王爷……”
“快扶着陆夫人……”
哭喊声戛然而止,又安静仿佛空无人,可那份压抑,隔着厚重宫墙都能感觉到。
太后呆呆站在屋里,失神之下,只能看到宫女御医走动残影,看着许不令被抬到步辇上躺下,看着陆夫人强自镇定保持笑容,握着许不令手好言安慰,看着房间内渐渐空无人。
从始至终,许不令再未睁开眼睛。
太后紧紧攥着裙摆,双眸中神色百转,明显有几分排斥,被理智强压着,想要摇头,却怎也动弹不。
许不令把头转回去,依旧看着上方,声音虚弱,平平淡淡:
“生死有命、富贵在天……太后不愿,不强求……太后愿意,必以余生报之……”
说到最后逐渐没声音,闭上眼,似乎连呼吸都停止。
“不令?”
“……”
诺大宫城,似乎只有微风吹拂宫阁发出轻微声响。
太后俯身凑在许不令嘴边,脸色紧张倾听,可稍许过后,脸色猛然变,细长睫毛轻颤下,本想直起身,却被许不令紧紧握着手,直至把话说完。
“这……”
太后眼神中显出几分慌乱,松开手直起身来,退开几步,眼中带着几分恼怒看向许不令。
去叫御医过来……”
“呼……”
许不令微微呼口气,张张嘴,却听不清说什。
太后有些焦急,起身想要叫太医过来,却发现自己手被拉住。
“……”
啪嗒——
太后瘫软坐在地上,看着空荡荡病榻,久久难以回神……
太后脸色慌,方才心乱如麻被冲烟消云散,又跑到跟前蹲下,握住许不令手焦急查看,脉象已经脆弱道风吹即倒地步,只剩下丝微不可察生息。
太后重新站起身来,退开几步,向来沉稳镇定性格,此时却连思考都困难,只是望着许不令面容,眼神在坚决与纠结之间不停变化。
踏踏踏——
也不知过多久,声悲戚哭喊,在殿外响起:“令儿——”撕心裂肺,饱含绝望与无助。
“陆夫人……”
可瞧见许不令气若游丝模样后,不知为何,本该愤怒和反感心,却怎也生不起气来。
“太后……本来不想说……”
许不令声音稍微大几分,努力偏过头,望着太后双眼:
“只是……没办法……”
“……”
太后身体微僵,回过头看着那只苍白大手,握着她手腕,如此虚弱情况下,也不知用多大力气。
“不令?”
太后心中慌,连忙又蹲下,轻轻握着那只手,瞧见许不令想说什,便俯下身,把耳朵贴在许不令嘴边:
“有什话,和说便是,别着急……”
许不令眼神稍微清明几分,只有两人能听见话语,传入太后耳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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