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不令在京城逢场作戏,肃王那边肯定要打招呼,否则装个毒发什,肃王当真直接带着铁骑过千阳关,就假戏真做。
沙沙沙——
笔锋划过宣纸,发出轻微声响。
许不令认认真真把身体情况和对幕后之人猜测写下,最后加句‘勿惜不令之生死,凡事三思而行’,便合上纸张。
之所以加这句,是因为肃王真因为他造反起兵,以目前局势,或许能打到长安杀皇帝,却灭不宋氏。
沙沙声如同琴瑟之音环绕。
事拂衣去许不令,坐在竹林间轮椅上,执笔研磨,酝酿许久,脑子里却总是闪过昨夜画面,扰乱心神难以下笔。
昨天经历事情很多,切都算是在掌控之中,可最后件事显然有点过火。
温柔乡是英雄冢,果然不是玩笑话。晚上跑到太后房中,被太后宝宝拉着不让走,也不知怎就从。
陆夫人可还在旁边,许不令直以来都把陆夫人当做家人,陆夫人心理年龄比他还小,怎可能真当长辈,可说是夫妻之间爱慕吧,世俗隔阂又摆在面前,他不在乎陆夫人在乎,这做法显然有些不尊重。
回头新君携六王平叛,小小西北十二州根本挡不住,除开发泄满腔怒火,对大局毫无意义,反而正中对手下怀。卧薪尝胆、谋而后动,远比冲冠怒走更远。
写完家书,许不令拿起来看几眼,沉默少许,转眼望向西北——那是他家,来这个世界近两年,前世今生早已融合,却未曾真亲眼瞧过,只能待在长安城这千街牢笼之中提心吊胆,说起来,还真有点想念……
晨风徐徐间,许不令扫开脑子里杂念,漠北狼毫在砚台里沾沾,抬手拂袖,酝酿少许,写下:
父王,近来安好,勿念……
许不令来长安求学后,因为渭河遇伏幕后黑手没找到缘故,向来谨小慎微,肃王许悠也样。
为不打草惊蛇,肃王做出安心把许不令交给皇帝照看姿态,避免落人口实。彼此书信来往,也是走个官家驿站,没有丝毫隐瞒意思,不用猜也知道书信内容都被人检查过。
如今锁龙蛊已经解开,没性命之忧,但这个消息不可能公之于众,若是他毒全解,争对他布局必然发生改变,还是只能装作‘靠解毒酒恢复两成’模样,以便在必要之时留张可以逆转局面底牌和濒死之际逃出长安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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