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海间小屋内,宁玉合身着黑色道袍,头上插着木簪,安静盘坐浦团上。
打坐要点在于放空心神什都不去想,可这几天总是静不下心,其中有和长年相伴宁清夜分别思念,也有马上到端午缘故。
无法静心打坐便是徒劳,宁玉合睁开眼帘,可能是觉得乏味,起身走向芙蓉观山野小道散心,看着极远处巍峨长安,点点往事又浮现在心头。
崔小婉便是端午时分香消玉殒,当时听到这个消息,她正在长青观里屈服于命数安静清修,得知后心里感觉五味杂陈,却也不知该怎形容那种感觉。
她幼年只是个庶出女,在人丁兴旺幽州唐家根本没地位,连管家嬷嬷都比不上,唐家剑传男不传女,女子习武天赋好也没用,她小时候还有些脾气,偷偷摸摸学几式唐家剑后,便自顾自离家出走游历江湖。
“你要东西,给你做好,按照你说法,上来时候用沸水煮过‘消毒’。”
说话间,太后不动声色坐近几分,眼中显出几分好奇——她自幼对这些东西感兴趣,造出来便觉得很神奇,这些天直在研究怎用,可除好玩好像根本没别用处。
许不令接住荷包,从里面取出金鹌鹑蛋。
太后又坐近几分,手儿撑着扶手微微探头,仔细打量。
许不令抬眼瞄下好奇宝宝,稍微酝酿措辞:
“你就老实坐着,敢动下,本宫就自尽。”
许不令点点头,能独处聊聊天也不错,当下靠在椅子上,微笑道:
“听说萧家主要到长安来?”
提起这个,太后脸色显出几分不悦,还带着畏惧意思,淡淡哼声:
“不关你事……过来走亲戚罢……她自幼严厉,最见不得你这样浪荡子,来长安后记得有多远躲多远……”
光线昏暗房间里,太后见许不令说不出话来,眼神微冷:
“哼——你倒是打得手好主意,本宫喝醉记不住,你想得美,解不毒起死算……”
说着太后便拿起镶金刻刀,准备下笔。
许不令稍微思索下,轻轻抬手:
“??”
如果没有意外,她长大后可能也会成为名女
“这还是得太后配合。”
太后微微蹙眉,打量许不令眼,又看看他手心:
“让本宫怎配合?”
……
夜色清幽,空旷宁静。
许不令点头轻笑:“早有听闻,那太后到时候岂不是要回宫?”
太后抿抿嘴,轻声道:“自然要回宫,被她晓得身为太后整天往外跑,还不得被唠叨死……过几天你也回长安吧,方便……呸——……”
许不令心里哭笑不得,认真点点头。
夜深人静,孤男寡女,要心平气和聊天也不容易。
太后坐片刻便感觉有些坐立不安,稍微思索下,从怀里掏出个小荷包,丢给许不令:
太后脸色又崩不住,仔细回想下,好像是有这个事儿……
“……当时天快亮,怕陆姨醒来发现,只能起身,当时太后还抱怨‘怎就走’……”
“住口!”
太后深吸口气,瞪许不令片刻,便低下头,在红木小牌上认认真真刻下:正正正。
刻完之后,太后又有些恼火,想把红木小牌砸在许不令身上宣泄,刚抬起手,想想又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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