肃王脉不是门阀,作为镇守边疆藩王,直面朝廷和关外强敌,必然是寸步不让。说简单点就是今天能花几两银子免去小麻烦,明天就能和亲、割地、纳贡、称臣免去大麻烦,这是态度问题。
许不令没有回应,转头看向旁边夜莺:
“夜莺,带陆姨进去等着。”
“好公子。”
夜莺自然遵命,扶着疑惑陆夫人进入船舱。
怎管?”
陆夫人听见背后有吴王影子,心里不太高兴,开口给萧绮解释句:
“萧绮没有官身,牵扯到吴王也不太好插手。为这点事儿较真上书给萧相,必然与吴王交恶。萧家就在江南住着,这就和肃州城世家,向朝廷揭发肃王巧取豪夺样,直接把人得罪死。”
许不令听见这个解释,倒是明白些——藩王最忌讳就是有人给皇帝打小报告,特别是自己下面人。世家门阀为人处世,从来都是以家为本,取长盛不衰之道,懂得隐忍和分析局势,处事圆滑不轻易交恶。萧绮肯定不会为这些事和吴王交恶,即便知道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。
船只缓缓驶入港口,许不令略打量,足足上百条船停泊在其中,有打手领着账房先生站在岸边,挨家清点人数收取银钱。
船只靠岸,甲板放下来,萧绮退开些没有露面,看模样是想瞧瞧许不令处事方法。
许不令让丫鬟护卫在船上等着,独自走下甲板。
岸上打手和账房先生,见来是大户人家载人船只,脸上匪气稍微收敛些。
带头汉子瞧见走下个相貌俊朗文弱书生,抬抬手:
“公子带几个人?港上按人头抽银子,个人钱银子,看船吃水不深,货物就算。”
萧绮行走江南向来低调,只是路过金陵,也没有通知陆家人过来迎接。此时还未岸边,便有几个匪气横生汉子按刀站在码头上等待。
随行管家花敬亭也没说是什,抬手让家丁取来些银钱,安排船夫准备放下甲板。
许不令瞧见这幕,轻轻蹙眉。
萧绮斟酌下,开口道:“确实不好管。不过吴王这次针对你而来,有求于你,你稍微敲打下杨映雄,吴王应该不会放在心上。身为藩王世子,也应该这做。”
陆夫人觉得也是:“吴王又怎,手底下帮子老爷兵,和肃王没法比。这本就是公家地界,强索银钱索到肃王头上,这就不是银子多少事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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