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邸正中大厅里,大腹便便杨映雄坐在太师椅上,手持白玉茶杯,听着手下诉说。
“……当场就死两个,连说话机会都不给,想方设法才逃出来,也断只手……”
今天在码头上带头黑衣汉子,手腕上缠着纱布,脸色依旧煞白,诉说着方才见闻。
杨映雄脸色略显阴沉,询问道:“报名号没有?”
“和萧家家主起来,必然知晓杨公名号。杀人是西北那边肃王世子,估计连陆家都招惹不起……”
月上枝头,玄武湖东侧钟山脚下,规模庞大奢华府邸修建其中,灯火光芒在遥远玄武湖便能瞧见。
府邸外围日夜有身着黑衣护卫来回巡视,蓄养打手多达百人,打眼看去如同个小型军营。而最深处府邸内,丝竹之声和欢笑隐隐传出,不少醉醺醺门客勾肩搭背嬉笑怒骂。
门客是从春秋传承至今门职业,古有荆轲、毛遂、朱亥等等,社会地位相对较高,但这个门客多半指门阀世家门客,地位高在门槛。便如同老萧、岳九楼,淮南萧家花敬亭,单拎出去放在江湖上都是纵横方枭雄。
能把这些人请回来当左膀右臂,自身地位必然超然与世。也只有传承久远门阀大族,能让这些枭雄心甘情愿投入门下。不过江南豪门富户太多,免不出些附庸风雅之辈,没有底蕴和实力,仗着银子多也招揽堆江湖上人物充当门客,含金量般都不高,当然,敢这玩,般也不会有人去说三道四。
金陵杨家便是如此,和门阀世家靠不上边,财力却是很惊人。本来是商贾之家,在江南做航运生意,虽然家底雄厚,但在巨富遍地走江南还排不上号。以至于在金陵长大陆夫人,都没听说过杨家。
杨映雄自然知道他惹不起,不过也没有到诚惶诚恐地步,淡淡哼声:
“不过是个世子罢,又不是藩王,那妹夫可是货真价实亲王,当今圣上都得叫堂兄。等家妹有儿子,以吴王宠爱,说不定也能成世子。他个异姓王世子,怎比……”
旁边师爷知道老爷在发牢骚,当下轻声劝慰:
“瘦死骆驼比马大,王爵是孝宗皇帝封,天下间就七
杨家发迹,也就在近些年,家主杨映雄妹妹进吴王门,花容月貌深得吴王宠爱,娘家自然也跟着飞冲天。
在江南没人敢不给吴王面子,杨映雄借着这块金字招牌,生意越做越大,赌场、青楼等等,只要能挣钱都染指,可以说日进斗金。曾经高攀不起陆氏等门阀,也可以同席推杯换盏,连官吏瞧见也尊称声‘杨公’,市井间也渐渐有‘杨半城’外号。
杨映雄有没有半个金陵城,明眼人都知道没有,不过杨映雄自己看来是有。
杨映雄从小跟着跑船四方摸爬滚打,处在‘士农工商’最底层,受尽读书人和豪门大户白眼。如今整个金陵城没人不卖他个面子,偶尔写两首诗,那些自命清高才子也会吹捧两句,他知道自己写狗屁不通,但那又如何,只要所有人都夸就行,他享受是这种所有人都礼让三分感觉。
只是今天晚上,杨映雄心情显然不怎好,这可能是他发家以来第次这窝火,还无处发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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