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与人搏杀,必然还有其他人插手,东西不定在许不令手
“确认无误?”
老乙躬身认真道:“只是推测,但八九不离十。”
“……”
宋暨放在背后手握紧拳头,沉默片刻,便在小巷中回踱步,脸色越来越阴沉。
老乙躬着身,见宋暨迟迟不下令,开口道:
昏暗小巷中,宋暨负手缓步行走,小太监手撑油纸伞,遮挡着潇潇而下鹅毛大雪。
老乙走在跟前,从袖子里取出张纸条,恭敬道:
“圣上,宋英又传来消息。”
宋暨目光直放在年味很浓长安城上空,轻声道:
“宋英性子稍显功利,唐家事儿没办好,想将功补过,但太急躁,仅凭此事,即便把许不令带回长安,朕也没理由将许不令扣下。他又找到新罪证不成?”
满天飞雪样,风吹即走、飘摇不定。
宋暨是个很合格帝王,所以从不困惑与私人情感,面对同胞弟弟背叛,没有丝毫犹豫便把其当做棋子,因为这是个帝王该做。昔日兄弟成卧榻旁猛虎,他毫不犹豫便着手削藩,这也是个帝王该做。
与江山社稷比起来,没有什不能舍弃,必须时时刻刻都把自己当成没有感情冷血之人,心中不能产生丝毫怜悯或者迟疑。
但帝王也是人,能为大局舍弃样东西,不代表不会怀念。
坐在这曾经同桌饮酒小酒铺里,宋暨同样怀念昔日和许悠把酒言欢场景,怀念和亲弟弟宋玉起争论国事时面红耳赤。
“圣上,事关重大,缉侦司为送回消息跑死两名驿使,许不令很可能与此事有关,应该还没离开幽州……”
宋暨眉锋紧蹙如激将爆发雄狮,踱步片刻,猛挥袖子:
“传旨辽西都护府,即日起幽州、济州、青州全境封边宵禁,胆敢越境者格杀勿论。传旨青州水师封锁海岸,停止所有航运、渔业,胆敢出海者格杀勿论。传令所有在外天字营狼卫,即刻赶赴幽州,由你全权调遣。”
“诺。”
老乙恭敬附身,想想:“若是截住许不令,肃王那边……”
老乙点点头:“前日,辽西郡乐亭县出小乱子,有人请县令召集民夫挖开菩提岛地底,在下面发现个地堡,直通月坨岛。附近有搏杀痕迹,但尸体都被人抹除痕迹,难以辨认身份。”
宋暨轻轻蹙眉:“许不令去辽西?”
老乙点头:“没发现踪迹,但很可能在场。宋英直追寻许不令踪迹,刚好也在辽西,听闻消息快马加鞭赶到菩提岛调查,从地宫遗留武学招式猜测,可能是大齐开国大将左哲先隐居之地。而后在地堡内发现密室,有具大齐宦官遗体,看随身配饰,可能是大齐皇宫内掌印太监……甲子前不知所踪那位。”
“嗯?!”
宋暨脚步猛地顿,偏过头来看向老乙:
如果能两全其美,既能天下太平,又能保住手足情义,谁不想老来还有三两知己把酒言欢?
可这世道便是如此,皇帝位置便是如此,二者之间只能选个,宋暨只能选天下,舍弃除此之外所有,注定是个孤家寡人。
孙掌柜轻声叹,摇头笑下。
这专属于帝王孤寂,世上恐怕也只有他这个老酒徒,能窥见冰山角吧……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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