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不令停下脚步,把靴子脱下来,袍子下摆系在腰间,进入冰冷河水中,抽出清夜送佩剑伤春,开始在巨石下方慢慢摸索……
……
篱笆墙外,数百棵小树苗整齐排列,靠近篱笆树苗已经齐肩高,光秃秃枝丫积着层雪花,已经算是小树;最外围排则是膝盖高小树苗,大冬天看起来就像是插在地上小树枝;而最新排,只是个个挖出来坑洞,明显是为开春后植树提前准备。
数百棵树苗,无论前后左右看去,都排成条直线,丝不苟没有半点错位地方。只是此时整整齐齐小树苗间,多把插在地上直刀,刀鞘是竹青色,远看去就像是基几百棵树苗中长歪棵。
小村姑持着锄头,在冻硬泥地上挖着小坑,力气不大,本就挖很慢,此时每挖几下,还会偏头看看那把插在苗圃里直刀。
冬日暖阳洒在峡谷内,河面上波光粼粼,平缓地带水潭,水底鹅卵石清晰可见,甚至让人感觉不到水存在,将枯叶丢入水中,就好似悬浮于半空,只在水底留下片私是能看清脉络影子。
水至清则无鱼!
许不令叉着腰站在岸边,脸上显出几分无奈。眼前水景绝秀,让人心旷神怡,但这明显不是他想看。这清水质,夏天能不能瞧见鱼儿都是未知数,更不用说这寒冬腊月。
不过鱼也不是春生秋死,天再冷总是有些,只是不好找罢。许不令以前在长安城时候,经常到曲江池水榭钓鱼打发时间,也算是半个钓鱼佬,对此道也不是无所知。
冬天钓鱼,讲究个‘钓静不钓动’,鱼儿喜欢待在水流平缓地方,温度太低不愿意活动,周边必然有掩体避免被天敌袭击,多半藏在石洞或者大石头下面。
倒不是因为对刀或者外来人有什兴趣,单纯是觉得别扭很,怎看怎碍眼。就像广场上几千块白石地砖,有块用成青石,越看越难受,让人忍不住想把那块颜色错砖扣出来,换成样。
峡谷内寂寂无声,冬日连鸟鸣都没有,如同张恒古不变水墨画。而那把突兀出现直刀,则像是个墨点,染在尘不染画卷上。
小村姑挖片刻地,
许不令提着剑在水边缓步行走,仔细注意着河水中动静,走便是两里地,其间还在河边发现块斜着摆放平石,旁边有个小石头当做凳子,应该是小村姑平时洗衣服地方。
条小径从河边延伸到桃花谷深处,走过很多遍已经把小径踩得很平整,旁边还条歪歪扭扭小路,依稀能看到几个梅花脚印,应该是那条小黑狗踩出来。
只看这些痕迹,便能让人想象出,深山幽谷内,女子斜抱着木盆从草长莺飞小径中走过,旁边小狗摇着尾巴围着转圈画面,自方才那小村姑语气神态猜测,估计还会训上几句“你做什呀!老实点别乱跑……”之类话。
许不令看向四面环山与世隔绝峡谷,也有点好奇,个女人家是怎在这种孤寂到极点情况下生存,换做是满枝,在这连风声都没有峡谷里待着,恐怕不出三天就能憋疯。
沿着小河寻半天,总算在河里寻个比较深水潭,水潭旁几块巨石下方有缝隙,估计能藏鱼地方只有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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