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乾站在高台之上,手中提着颗头颅,大声道:
“皇帝称们为‘子民’,你们可曾见过当爹,在儿子快要饿死、冻死时候强索钱粮?年年交银子,年年交粮食,那些都是们血汗,皇帝拿们血汗,都干什?都给富贵乡绅、达官显贵,让他们锦衣玉食、聊着风花雪月诗词歌赋……
……们现在连活着都是奢望,却从没有人看们眼,们只要把米,只要把米,儿子就不会死,爹娘就不会死,们以前交那多钱粮,父母妻儿快饿死时候,那些乡绅官吏做什?他们还在城里面吃喝玩乐,视们为乞儿,连残羹剩饭都不让们捡……
……他们凭什就能不干活儿坐在家里享清福?们凭什就要年年岁岁流着血汗供他们吃喝享乐?都只有个脑袋两只手,凭什他们命比们金贵?王侯将相是天生不成?许老将军当年也不过是个屠户,比们还卑贱,他老人家可以裂图封疆当上王爷,们凭什要在这里受那些鸟气?活都活不下去,们还要老老实实在这里等死不成?……
……孙乾杀人、放火,无恶不作,不是什好人,但孙乾出生在清溪县,独独不会对不起自己父老乡亲。你们当年给口饭碗水,现在就能还你们条命。张有常替你们杀,朝廷不管你们来,没饭吃、没衣穿们去城里抢,去富贵人家抢,那些本就是们,他们才是强盗匪贼,是他们逼们……”
他们只看到张有常衣食无忧,拿着名册带着衙役挨家收银子收粮丑恶嘴脸。
百姓要在深山老林里挨饿受冻,护着手里最后点粮食,要往外逃,变成乞丐流民,可根就在清溪县,他们能逃去哪里?百年前大齐官管这里时候他们祖宗都没逃,凭什现在他们要逃?
常年累月积压怨气,和朝不保夕绝望,已经在清溪县百姓心中达到顶点。而今天,有人替他们发泄这股敢怒不敢言怒火——孙乾回来!杀张有常!
孙乾出身在清溪县,年少时闯荡江湖颇有些名气,也算是清溪县出去人物。清溪县大半百姓都听过孙乾名字,不少人还在其年少时见过。后来听说孙乾犯命案,为躲避朝廷抓捕,跑去洪山湖带,落草为寇成山大王。
秋天水患发生,清溪县不少走投无路百姓,还曾跑去洪山湖投奔,洪山水寨也把人收下。
激情澎湃,热血沸腾,几句话不偏不倚地戳中台下众人痛处。
饥寒交迫百姓,此时此刻再也忍不住内心委屈,情绪逐渐被感染,阵呼天喊地,嚎啕大哭。
孙乾剥人皮绑肉票勒索富商,明显是个十恶不赦恶人,但对于清溪县父老乡亲来说,再恶能有朝廷恶?
至少在他们饥寒交迫走投无路时候,是孙乾给他们口饭吃,而不是朝廷。
今天孙乾回来,干件当地百姓想干却不敢事情——杀张有常家十二口,挂在大门上。
曾经还强取豪夺丑恶嘴脸,此时正滴着血,出现在近千百姓面前。
身材高瘦孙乾,手上持着带血刀,后方是满眼杀气近百汉子。从洪山湖逃出来水寨精锐,都站在张家大宅外,头戴黄巾,竖起大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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