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小婉背着包裹,牵着小黑狗,在林间小道上脚步轻快行走:
“浩荡离愁白日斜,吟鞭东指即天涯。
落红不是无情物,化作春泥更护花。
走到哪里算哪里,埋在哪儿不都变成泥巴,样。”
“这把老骨头,估计也养不活几朵花……”
贾公公听到这里,略显迟疑:“那地方是私家,你去怕是不太好……”
“那个家伙挺不错,他种花海肯定乱七八糟,借个小地方住下,可以帮他养花,他要是不领情,们回来就是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
贾公公摇头叹,撑着膝盖站起身来:
“那地方可有点远,你确定?”
明明想多留几天,也跑……”
声音轻柔,所有情绪都体现在表面,从不掩饰,但也没有憎恨、抱怨,只是单纯喜欢或者不喜欢,就和说这个树长歪、那棵树长矮样。
世上能和崔小婉交流,并理解她想法人,估计也只有贾公公。
贾公公年近八十,看尽个帝国兴衰起伏,从帝王将相到后宫嫔妃,从满朝文武到市井小民,基本上都是从生看到死,早就把世事看透,也看淡。而崔小婉则从生下来开始就没入世,直都是以局外人视角看待芸芸众生,彼此经历虽然截然不同,但看待事物角度是样。
贾公公捧着水碗安静聆听,和王侯将相打交道久,到头来还是觉得小孩说话有意思,不用费脑筋琢磨背后九曲十八弯含义,是啥就是啥,特别照顾他这种行将就木老头子。
“吃胖点嘛。”
“汪——汪——”
“唉……”
声音渐行渐远。
藏于世外峡谷彻底安静下来,只剩下个身着白袍雪人坐在桌前,看着篱笆外百树桃花,直至春风拂晓,抽出第只嫩芽……
“慢慢走就到,没事,你也没事,对不对?”
贾公公点点头,世外之人,本就是如此。
崔小碗站起身来,从碗柜里取来木碗筷子,又到屋里取来衣裳、书册,然后便关上房门,用条小麻绳拴在黑狗脖子上,牵着走出篱笆墙,走出几步,又回过头来:
“还有事吗?”
贾公公背着手看两圈,摇头轻笑,念叨句:“本来还想在这山清水秀地方埋着,唉,奔波命哦……”慢悠悠跟在后面。
老少,就这坐在院坝里,说大半天。
崔小婉遇上想说话人,还是很健谈,把以往遇到人都说边,最后又在前几天那人身上停下:
“那个家伙,还说家里有个大花海,种几百种花,世上有花那里都有,年四季景色都不样,现在是眼望不到尽头腊梅、茶花、君子兰。看他不像是骗人,世上有没有这种地方呀?”
贾公公含笑点头:“有个,听说过,不过老奴也没去过。”
崔小婉想想:“那以后住那里,不然皇帝哪天想通,派人来杀,躲在地窖里肯定没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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