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情况如何?”
萧绮瞧见许不令头发眉毛上都是霜雪,心里何尝不心疼,只是这种时候,显然没法顾忌儿女情长。她带着许不令走向船楼,沿途说道:
“萧家善医药道,已经请最好郎中过来。起初以为是小婉独自在深山里风餐露宿太久,日积月累埋下隐忧,受风寒身体才垮。可已经用药
许不令骑乘黑色骏马走在最前,英气眉毛上挂上白霜,胯下追风马气喘如牛,口鼻喷出白雾,已经不堪重负,好在楼船也已经到眼前。
从邕州城离开后,许不令马不停蹄赶回楚地,跨越近两千里山河,只用十余天时间。能从头撑到尾只有他和宁清夜两匹追风马,夜莺等人都是沿途驿站不停换马,才勉强跟上脚步。
寒冬腊月长时间奔波,对人和马消耗都极大,刚刚完婚武艺又不高楚楚,已经快要累趴下,清夜也差不多,咬牙强撑着赶路,为防不慎坠马,宁玉合和夜莺直走在跟前时刻注意。
钟离玖玖是大夫,马上就要回到楼船,此时坐在许不令背后,调养身体为待会治病救人做准备。过来路上,她也从驿站里得到大概消息,但行医讲究望闻问切,还是得到跟前仔细看看,才能知道小婉生什病。
小麻雀跟着跑这远,已经冻傻,此时直接钻进玖玖衣襟里,连头都不露,弄得玖玖还得时不时低头看眼,才能确定小麻雀没出事。
冬月初七,万里飞雪。
停靠在岳阳城郊楼船,船上船下都盖着层雪被,沿岸千山鸟尽、人迹无踪,就好似被冻结在冰天雪地之间。
楼船露台上,为防寒风进入屋子,门窗紧闭。
两个躺椅摆在原来位置,长时间没人在上面躺着,已经积厚厚层雪花。
旁边花盆里,花瓣与叶子早已凋零,只剩下干枯花蕊,挂在光秃秃花枝上,好似随便点微风,便会彻底凋谢。
遥遥瞧见江边楼船踪影,许不令马速又加快几分,而楼船甲板上,拿着望远镜直眺望祝满枝,连忙挥起手来,又快步跑回船楼里,通知等待已久姑娘们。
很快,楼船后方露台上,便显出萧湘儿身影。
萧湘儿依旧穿着袭红裙,但明显有点憔悴和疲惫,应该是长时间照顾未曾好好休息所致,连走路都没什力气,只是抬手招招,示意许不令赶快过来。
萧绮和松玉芙走出船楼,面色同样不怎好,迅速安排着丫环们准备热水吃食。
许不令走到半途,见追风马长途奔波后已经没法全力冲刺,干脆从马上跳下来,抱着玖玖飞奔到楼船旁,个大步跃上甲板,开口询问道:
船楼二楼书房中,医书堆积如山,从春秋到当代,从宫廷秘方到楚地偏方,基本上能找到全都在这里,萧绮和松玉芙在其中,页页地仔细翻阅,生怕漏掉丁点有用信息。
甲板上,祝满枝披着披风,用望远镜眺望着南方,站得太久,红色披风已经变成白色,而脚下陪同等待小黑狗,也不知不觉地变成小白狗。
就这样等啊等,也不知等多久。
终于在下午时分,五匹快马,自湘江畔飞驰而来。
沿江风雪连天,马蹄在雪面上留下碗口般足迹,眨眼又被大雪掩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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