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事儿，许不令也不好开口解释，帝王之家辈分本来就烂七八糟，越解释越乱，还是当没听见
好。
隔壁窃窃私语，不知持续
多久，眼见天色已晚，小婉撑不住，交谈声才停下来。
许不令暗暗摇头笑下，也准备合眼假寐
会儿，只是很快又听
“
以后也是。”
“呃……这不乱套嘛？那该把许不令叫舅爷，还是叫舅舅，还是叫表哥？”
祝满枝也睡在隔壁，此时嘻嘻笑着打圆场：
“唉，又没血缘，帝王之家本来就这
乱，各论各就行。就和崔姐姐样，该把湘儿姐叫母后还是叫母后，在许公子面前，照样是许公子婶婶。”
“这……你们不别扭嘛？”
塞北凉城，街巷间灯火寂寂。
许不令离开破庙后，带着三个姑娘在城外兜几圈，确定没有泄露行踪后，才翻越城墙回到落脚客栈。
客栈在番邦外族集聚区域，势力混杂倒是不怕官府巡查，不过客栈也相对简陋，规模不大，为安全考虑，四个人开两间相临房间。
许不令显然不可能和陈思凝睡屋，两个姑娘在跟前，也不好意思直接睡小婉，满枝更是不敢往他被窝里钻，结果就变成他孤零零独守空房，陪着讨厌小青蛇依依起发呆。
房间里很安静，仅仅隔着面墙隔壁，所有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：
站稳脚跟是板上钉钉事儿。你只要把许不令捉住，说不定还能借此和父皇提句，让你不用再躲躲藏藏。”
姜笃面色随和，认真劝说。
柳无叶心思，却完全没放在话语之上，只是看姜笃两眼：
“对方是许不令，连国师都得寻觅帮手，你就这相信？不怕死外面？”
“知晓你本事，你以前从没失过手，这次肯定也样。而且国师他们打头阵，你只是暗中以防不测……”
“母后不别扭，就不别扭，你也不用别扭。”
“和有什关系……”
……
三个姑娘，就因为身份和辈分问题，硬生生讨论半晚上。
许不令撸着依依脑袋旁听，明显能感觉出陈思凝‘欲言又止、止又欲言、天啦、丧尽天良’等等情绪，说实话心里有点不好意思，感觉自己就和败坏纲常人渣样。
“……红鸾姐和肃王妃是义结金兰姐妹，也就是许不令小姨；湘儿姐是以前太后，也就是许不令姑奶奶；您把湘儿姐叫母后，就是湘儿姐儿媳妇，许不令把你叫婶婶；把您叫舅娘，那和许不令，还是表兄妹关系？”
说话是陈思凝，语气很纠结，认真地梳理着关系。
“对，你算起来是侄女，以后有什事，和打声招呼就行啦，你解决不，帮你解决，解决不，母后帮你解决。”
“哦……不是，湘儿姐是许不令夫人，红鸾姐也是许不令夫人，你……”
崔小婉回答如既往地洒脱：
柳无叶勾起嘴角笑下，没有再多说，碗中酒饮而尽，拿起桌上污迹斑斑刀，转身走出勾栏。
勾栏外风雪交加，天好似又冷几分。
柳无叶看眼天空后，戴上斗笠，抬步隐入风雪。
冷风从门口灌入，穿着较为单薄姜笃紧紧袍子，看着柳无叶离去，犹豫少许，终是未发言……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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