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王侯子弟,叫左启明,北齐上任国师。拓跋灵,是左清秋生母。当时两人成亲后,北齐君主还赐金刀给拓跋王庭,让拓跋王庭辖岭鲸海沿线,以打消拓跋王庭担忧戒备之心。
但非族类、其心必异。
拓跋王庭仗着这层关系,之后十余年疯狂扩张领土,甚至把触手伸到幽州,和辽西都护府接触,暗中做起走私生意,给辽西军提供战马换取铜铁铠甲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吗?”
陈思凝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些是是非非,她皱皱眉:
“若真是如此……拓跋王庭算是咎由自取,可怜那个拓跋灵,为家族做这多,结果……”
许不令点点头,没有否认。
陈思凝坐近些,认真道:“不过,这些都是私下里交情。如果你只是江湖人,义字当头,自然不会做忘恩负义之举。但国家大义大于私人小义,公子肩上扛着天下万民,有时候不得不做出舍小义而取大义举动……”
陈思凝说两句,觉得有点绕口,便转而说起路上听到故事:
“过来时候,听个老人家说过。北齐这边,以前有个拓跋王庭,是北齐藩属,占据着东边最肥美草原。北齐需要大量战马,便对拓跋王庭动兵。拓跋王庭公主拓跋灵,到北齐都城求和,嫁给个王侯之子。那个王侯之子当时答应,不会对拓跋王庭动兵,可后来形势有变,北齐想复国不能没有优质马场,在国家大义之下,那个王侯之子,还是食言,亲手灭掉拓跋灵家族……”
许不令听见这个,便明白陈思凝意思——陈思凝怕他统天下后,在有必要情况下,彻底铲除南越陈氏这个不稳定因素。
现在还被蒙在鼓里。”
“顺势而为罢。”
许不令端起酒碗抿口,想想:
“陈姑娘大老远从南越追到这里,是不是有什要紧事儿?光是阿青嘴馋话,在楼船上等着即可,开年就回来,没必要跑北齐来。”
陈思凝自然是有要紧事,但和亲事儿,她现在根本不敢开口。
许不令端起酒碗抿口:
“是啊。敢挑战统治者权威、暗中资敌,换作是,照样会把拓跋王庭赶尽杀绝。当时左启明受封国师,家国难两全,即便妻子是拓拔灵,也
站在私人角度,这样很愧对陈思凝;但站在天下角度,‘慈不掌兵,义不掌财,情不立事,善不为官’,妇人之仁,套用在国家大事之上,祸及百年。
对于陈思凝这个问题,许不令沉默下,讲述起这个故事下半篇:
“这故事,你只听半。”
陈思凝愣:“你知道这件事?”
许不令守得就是北齐,对这件事还真知道些,他点点头:
陈思凝也端起酒碗,和许不令轻轻碰下:
“嗯……从小待在南越,未曾离开过,就是想出来长长见识。顺便……确实有点事儿,想和公子商量。”
许不令点点头:“咱们也算出生入死关系,但说无妨。”
陈思凝心思暗转,稍微斟酌下,才开口道:
“公子帮几次,又救爹,帮报血仇,对有大恩,哪怕为公子赴汤蹈火,也不会皱下眉头。反过来,也帮过公子,若是有危险,公子也会鼎力相助,就和在鱼龙岭时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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