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草原上没有四通八达
河道，姜麟可不相信，西凉军能在
马平川大草原上，推着三千斤重炮追着骑兵跑。
可在大胜之势时候想凝聚人心很容易，在败局时候，想让举国上下同进退力挽狂澜，却难比登天；这对掌权者威信、统治力考验，到
严苛地步，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。
姜麟在位数十年，有足够信心应对这种局面，但上天不给他这个机会。
“咳咳——”
常年勤政，已经积劳成疾姜麟，捂着嘴咳嗽两声，把卷宗放在坐上，长长叹口气。
在重骑兵集团冲锋战阵之中，这玩意别说两百门，就算只有两门，都能打散北齐引以为傲‘铁罗煞’，东部四王根本挡不住，姜麟此时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。
北齐冶金工艺极好，在得知这种战阵大杀器第时间，姜麟便秘密安排军器监仿制。
但许家把军器作坊捂太严实，在战阵之上，都不让西凉军之外人近距离接触火炮，光凭借远处肉眼观望，想仿造出来难度太大，至今也只能听个响，想要列装军队并产生定战力，至少需要两年时间。
许家肯定不会留给北齐两年时间，指望东部四王拖延，别说拖两年，能托住两个月，姜麟都能赞许声‘虽败犹荣’。
等许家灭掉东部四王，矛头对准北齐之后，会出现什
场面，姜麟虽然没去前线战场，却完全可以想象出来。
宫灯在风雪中摇曳，含元殿内鸦雀无声。
宫女垂首站在殿外，眼神中带着三分疲倦，太监端着茶盘，来到殿内书案旁，躬身劝阻：
“圣上，天色已晚，该就寝。”
烛火光芒照亮宽大书房，龟寿铜香炉里燃起寥寥青烟。
墙壁上挂着两国舆图，上面标注东西战线主要部署，宽大书桌上，奏折和卷宗堆积成山，甚至挡住太监视线。
姜麟对自己身体很解，行将就木、风中残烛，
现在该想，不是如何攻入长安取回祖辈失地，而是该怎保住姜氏现在基业。
虽然局势危急，未来几乎可以预料，但也并非是死局。
北齐优势就在于纵深极大，半游牧半农耕，实在打不过，可以往北迁移，只要拿出当年在漠北卧薪尝胆心气，许家就很难把北齐赶尽杀绝。
大玥也并非家底厚到能随便折腾，先是江南水患、蜀地旱灾，然后又是四王叛乱、许家入长安，东南西北处处战火，两年下来几乎耗空数十年积累，若非西凉军优势太大，现在早都叛乱四起朝堂分崩离析。
只要在大玥打过来时候，北齐内部不乱，进退有据步步为营，同样能拖到大玥耗不起为止。
罗列整齐卷宗后方，头发花白齐帝姜麟，身着睡袍，依旧在借着烛火，看着手中卷宗，对太监话语恍若未闻。
起居太监心中暗叹，也不敢再劝，只是站在书桌外躬身等待。
姜麟手中案卷，是东部战线刚刚送来，所说无非件事：
肃王许悠沉寂个冬季后，开始调遣战船入楚地，经暗桩初略估算，不下三百艘，其中二十艘满载‘武魁炮’，不下两百门。
‘武魁炮’，是东部四王和北齐称呼，指是西凉军三千斤巨炮，炮近五到八里，中着无论人马房舍皆四分五裂，杀力堪比当代武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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