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说八道,姜笃刚刚受封太子,这时候他杀他爹作甚?脑子被你踢?”
陈轩脸色煞白,焦急道:
“千真万确,护卫冒死送出来消息,姜笃已经被当场拿下,连国师都受到牵连,归燕城已经乱。”
姜驽犹如被晴天霹雳砸在头上,脑子里震眩晕。他想想,怒目道:
“瑞儿在京城,他做什?别说这混账跑去争皇位?!”
城外千里黄沙间沙雪交融,左亲王姜驽,身着那套除睡觉从不卸下铠甲,日复日站在城头,眺望着看数十年肃州城。
虽然姜驽‘宿敌’许悠,早已经拍屁股走人去长安当摄政王,但姜驽习惯还是没改,‘不破肃州不卸甲’誓言已经立下,周边又没其他敌人,他总不能转头去看西域早已经不成气候诸多小部落。
“报——王爷,王爷,出事……”
姜驽正望着千里沙雪出神之际,城墙下方忽然传来焦急呼喊。
姜驽眉头皱,转眼看去,却见首席谋士陈轩,从台阶跑上来,面白如纸、惊慌失措。
许不令从姜瑞府上折返,已经到深夜,远处皇城里会发生什,他已经不关心。
时值此刻,许不令忽然明白,芙宝外公为什能信手搅动天下鸡犬不宁,真只是眼睛多罢。
利用信息不对称优势,在最适合时机,把消息告诉最合适人,便足以用三言两语挑动整个大局,而且是堂堂正正阳谋,对方明知是坑都得往里跳,因为不跳会掉进更大坑。
上者伐谋,大将杀人用兵,谋士杀人用嘴,这种当搅屎棍快感,还真让人欲罢不能。
不过今天局面,许不令也确实有几分运气成分在其中。
陈轩自然知道争不得,这争北齐就全完,再无与大玥抗衡之力。他拍膝盖,又气又无可奈何道:
“不争不行。据说圣上濒死前,写血诏送出宫城,废笃立瑞,明显是要过继世子为嫡子,另立储君,世子接到消息马不停蹄往宫里赶,却被世子姜凯抢先步,还被姜凯扣住。”
姜驽本来略显惊喜,可听到后面话,顿时怒火中烧:
“姜凯那王八羔子,既然圣上有诏书,为何扣儿子?他想逼宫篡位不成?”
陈轩摇头道:“世子姜凯不知从哪里提前得到消息,先行拉拢朝臣和宗氏进入皇城,世子殿下单枪匹马,
“刚过年号什丧?肃王发兵破原州?”
陈轩急急慌慌跑到跟前,把八百里加急传过来消息递给姜驽,急声道:
“前夜,太子姜笃在含元殿犯下‘弑君弑父’这等大逆之举……”
“什?!!”
姜驽浑身猛地震,比听见归燕城被西凉军破还不可思议,他把揪住陈轩衣领,怒骂道:
本来他计划是拿沉香木,有机会就杀姜麟,没机会杀姜笃,再没机会杀姜瑞栽赃给姜凯,反正来北齐趟,得给北齐留个没法平息大隐患。
只是没想到能正好撞见姜笃雄起,连手都不用动,就靠顿忽悠,便促成目前来说最好结果。
已经算满载而归,许不令自然也没兴趣留在这里笑看狗咬狗,回到客栈后,便连夜带着四个姑娘便离开归燕城,留给北齐,则是场注定伤筋动骨轩然大波……
……
北齐最西侧,黑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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