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不令抬抬手,让帅舰行驶到江心,低头看向下方叶扁舟。
楚军大将秦荆,在抵达帅舰下方后,平举帅剑,深深俯首,朗声道:
“败将秦荆,拜见世子殿下。世子殿下以天人之威兵临城下,此战胜负已无悬念,大江两岸同属族,互为同胞,未免麾下数万将士枉死,秦某愿交出帅剑,大开城门,恭迎世子入城,只求世子对两岸百姓视同仁,莫造杀孽。但秦荆身为楚将,不战而降,实乃愧对列祖列宗及楚王栽培,无颜再苟活于世……”
说话间,秦荆拔出帅剑,直接就往脖子上抹去。
不过,此举不管做戏也好,真也罢,许不令都不可能让秦荆自刎。若是秦荆投降后求死在他面前,后面将领谁敢投降?
“别开炮!自己人!别开炮……”
“……”
五万蓄势待发西凉军将士,齐齐哑然。
杨冠玉都登船准备当先锋军抢滩登陆,瞧见这场景,把头盔摘,丢给副将,转身就回船舱。
陈思凝莫名其妙,走到许不令跟前:
龟壳里挨打?”
许不令也略显不解,不说出来打水战,好歹在外面放几条船当斥候吧,这也太干净些。他思索下:
“不用靠岸,在江这边停下,先用炮轰击城墙碉堡,等炸出缺口军心大乱后,再渡江登岸。”
杨尊义本就准备这打,寸长寸强,能站在对面打不着地方迎头痛击,谁会直接跑上去短兵相接,他抬抬手,传令官便挥动旗子。
三百余艘运兵船落帆减速下锚,二十艘炮船则跑到江心位置,保持三里多距离,确保对面床弩、投石机打不到后,字排开,把炮口面向东玥江岸,只需声令下,便可以超远距离降维打击。
许不令纵身跃,直接落在秦荆面前,抬手扶着秦荆胳膊,然后就是各种场面话。
先夸秦荆爱民如子、黑白分明,又对岸边守军各种封赏,强拉壮丁可以领取抚恤银子当场回家,话还没说完,东玥防线上便爆发出欢呼声,城门
“对面这是作甚?派使臣过来交涉?”
“投降呗,还能作甚?”
许不令其实也松口气,毕竟少死不下数千人,能不见血谁想给世上多制造几千户孤儿寡母。
陈思凝则有点不解:“对面防卫固若金汤,就这降?”
“不降,天黑前就成平地。”
阵型尚未摆好,从望远镜中,明显能看到东玥军卒出现混乱,几乎所有人都在往后退或者寻找掩体,光从这熟练躲避动作,就能知晓是楚王手底下军队。
许不令暗暗摇头,知道这场登陆战没啥悬念,正准备和往日样下令炮击,等待秦跑跑含恨败走,对面却忽然发生变故。
只见严阵以待东玥防线,本来插在座关口上方‘秦’字军旗忽然降下来,防御工事后东玥军卒也爆发出欢呼声,和打大胜仗似得,呼喊声整天,听得这边西凉军还真有点懵。
许不令皱起眉头,让杨尊义先别下令炮击,稍微等待片刻,就瞧见防线中间道水门打开,从里面驶出条小渔船。
渔船也就丈余长,没有携带任何军械,前方是个身着布衣壮硕汉子,捧着帅剑站在船首。后面则是个撑船下属,手拿着许字旗帜手撑船,遥遥打喊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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