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他娘真射啊!好歹让说两句遗言,老子不是人啦,你这没良心……”
许不令头也没回,骑着马走向西凉军大营。
走到半,便抬起右手,又猛地挥下。
轰轰轰——
震耳欲聋炮
城墙上守军,依旧鸦雀无声。
王承海紧紧攥着剑柄,直视许不令双眼:
“你以为本将怕你?!”
许不令没有再理会城墙上目光,从马侧取下弓箭,开弓搭箭亮如满月,箭如流星,直接射向王承海旁边萧庭。
“庭儿!”
许不令骑在追风马上,扫视巍峨城墙上方密密麻麻辽西军:
“你们拦不住,没人拦得住。天下间,没有不敢杀人,没有不能杀人。攻城前过来,只是告诉你们声,攻庐州,是为平四王叛乱,让大玥重新统,免去天下万万百姓战乱之苦。城墙上百姓同样是百姓,今天若是死在这里,账算在辽西军身上,事后为他们报仇。”
许不令马缓行,冷冽眼神扫过上面个个军卒:
“辽西军是朝廷主力军,所有兵员长安皆有记载,可能有缺,但九乘九都在,其中包括尔等籍贯、家小、父母妻儿可还健在。你们若是不信,随便给你们说来听听。”
许不令从怀里,取出张八百里加急送来信纸:
城墙之上,萧庭气急败坏破口大骂声音总算能听清,时不时还向王承海和宋思明那边吐口唾沫。
萧墨等萧家老人,在来庐州时候,就已经知道有去无回,朝代更替哪有不死人,萧家横跨三朝,见多这种狗急跳墙事情,只要萧家人没死绝,就没什大不。
而城墙上百姓,显然知道要面临什,有哭嚎有哀求,但在两军对垒之间,声音渺小得可怜。
许不令骑乘大黑马,在箭之地外停下,脸色冷漠,看向上方王承海、宋思明、和众多辽西军将士,冷声道:
“许不令,今天过来,不是和你们谈判,只是来告诉你们件事。”
“许不令!”
两声急呼从后方西凉军大营传来,悲伤而震惊。
箭矢直指萧庭咽喉,连萧墨都目露错愕。
不过,宋思明身后护卫,可能是怕人质死失去依仗,还是抬手抓住飞来箭矢。
萧庭同样满脸震惊,毕竟许不令这箭是真冲着他胸口来,他破口大骂道:
“辽西军,幽州守备军,武烈营,伍长陈平,幽州固安县陈家村人,父陈五郎,母王氏,兄陈安,子陈大牛。
伍卒王富贵,辽西建平县山头乡人,父王继才,母赵氏,弟王多宝……”
满城阴云之下,洪亮嗓音远传城头。
许不令字句清晰念完纸张上所有名字后,收起信纸:
“以老幼妇孺为挡箭牌,这个头不能开,为给后世警醒,今天城上百姓若枉死,辽西军二十万人,连同父、母、兄弟、子女,会派人挨个登门缉拿,直到杀绝为止,无论纸上人,今天有没有站在城墙上。”
声若洪钟、远传两军阵营。
王承海眼神冷冽,不为所动,城墙上守军,听得清清楚楚,也是沉默不言。
宋思明眼中恨意滔天,大骂道:
“许不令,你这乱臣贼子,以下犯上,行谋国篡位之举,宋氏即便只剩兵卒,也不会让你得逞。”
“谋国篡位又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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