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断头饭,讲究。说书先生果然不是瞎扯,要死也得做个饿死鬼,来来来,帮把手解开。”
鹰钩鼻老人皱皱眉,感觉自己好像抓个二愣子回来,不过也没啥关系,只要没抓错人就行。他当着萧庭面,把鱼塞进嘴里咬口,仔细咀嚼。
“嘿——”
萧庭顿时愣,有点气急败坏道:
“可不吃人家吃剩下,你分半,这断头饭你吃着也不吉利不是……”
几条无主老狗在村中小道徘徊,偶尔抬头看向错落深处间房舍,可能是实在找不到吃,本能寻找人声跑过去,却在走到半路时候,被道灌木丛里巨大黑影吞没,只留下道哀鸣犬吠。
村落很偏僻,即便是太平岁月,年到头也没几个人过来。
寥寥十几间土胚房,散落在几里长小河两岸,连条供马车同行道路都没有,只有人宽泥土小道,蜿蜒通向山岭深处。
山岭下方栋还算完整土胚房外,院坝里烧着火盆,上官惊鸿坐在旁边,烤着从水里刚捕来鱼儿,房舍屋檐上,站着只上官擒鹤留下来黑鸦,猩红鸟瞳扫视着周边山野。
房舍堂屋里,家徒四壁,任何能带走东西,都已经在逃难时搬走,只留下破破烂烂桌椅。
声劝道:
“乱世之中,命如草芥,没有人是特殊。萧家儿女,从生下来就知道这个道理,该生则生,当死则死,苟且偷生除拖累家人,什都换不来。萧庭虽然不着调,但心里懂大道理,今天即便死在外面,也是命数如此,湘儿和萧庭都不会怪你,你尽力,没必要把担子压在自己身上。”
许不令摇摇头,想要说些什,想想还是算,只是道:
“傻人有傻福,萧庭命硬着,怎可能出事儿,已经派人去找,过几天就回来,是怕你们心急,才跟着心急。”
萧绮幽幽叹声,在许不令跟前坐下,把脸颊靠在许不令肩膀上:
鹰钩鼻老人吃着烤鱼,轻哼道:
“老实听话,你死不。这人讲规矩,冤有头债有主,从不滥杀无辜……”
“听着呢,你先把鱼给,在城墙杵天差点被弄死,又被你扛着跑晚上,滴水未进,好歹让吃口饭吧?江湖人,得讲理不是,你这大个大侠,用鱼勾引,掉价不?”
“…
身着华服萧庭,依旧被绑缚双手,靠在墙壁角落,看着黑漆漆房间,歇斯底里鬼哭狼嚎:
“救命啊,才二十岁,上有老下有小……”
身着披风鹰勾鼻老人,可能是听有些不耐烦,拿着条刚烤好鱼儿,从外面走进来,拖张板凳在面前坐下:
“别嚎,打年仗,周边能跑人早跑,从这里往外走十里,才能走出山坳,再走十里,才能遇上人家,人家里面还不定有人。你吼再大声,也没人听得到。”
萧庭见有人进来,吼叫声停下来,看眼那条油滋滋烤鱼,脸色认真几分:
“庭儿不傻,今天有骨气很,哪怕遭歹人毒手,肯定也是堂堂正正死,不会辱没萧氏门风,怎会心急呢……”
“唉……”
……
“许不令,你个王八蛋,算看错人,呸……救命啊……”
庐州南侧,群山之间,个因战乱刚刚荒废小村落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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