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湖人习武生,儿女想习武,只要有机会,谁不想倾尽所学,手把手教导儿女?
眼见祝六坐在屋檐下,乐在其中教导着女儿练剑。
宁清夜听见这话,自然欣喜,连忙抬手抱拳行个江湖礼:
“那就多谢祝伯父。”
房屋之中,正在和娘亲唠嗑祝满枝,听见这话也来兴致,急急忙忙跑出来:
“爹,你偏心,都不教。”
“从你三岁时候教到十三岁,谁让你随你娘……”
祝六轻笑下,想想又问道:“许不令没教过你这些?”
宁清夜摇摇头:“许……相公他什都会,也曾教过,但说没祝伯父这详细,听不大懂。”
祝六对这个倒是理解,许不令天赋异禀,自幼就是打杂家,刀枪剑戟、拳脚骑射什都学,和他这种专精道路数都不样。
如果许不令教人武艺,大抵就是,许不令说:
“用手握着剑,往前刺,这就叫‘撼山’。用手拿着刀,往下劈二十八下,这就叫连环刀……”
负手而立,含笑道:
“宁姑娘,这太极剑只是随便耍耍,论造诣肯定不如武当山道士,学不得。”
宁清夜原名应该叫‘厉清夜’,但父女俩关系僵硬,祝六自然也不好乱称呼。
宁清夜见祝六如此客气,眼中敬重不减反增,抬手礼道:
“祝伯父太过自谦,自幼学剑,虽然跟着师父学唐家剑,但在武当山长大,对武当剑法也解些。祝伯父这几下,除开武当山几位掌教师叔,其他人都是望尘莫及。”
“姓祝!”
“……”
接下来,两个姑娘家,就在祝六指点下,在院子里耍起剑法。
而民宅远处,栋房舍顶端。
身着黑色文袍厉寒生,站在屋脊后,眺望着院落里那道专注高挑身影。本来阴郁眼睛里,此时此刻,多几分其他意味。
而学人,肯定是满脸茫然。
许不令并非没认真教,而是自身积累已经到顶点,无论学什,都会潜意识从往日积累中借鉴引用,但让他把自己经验教给别人,却不太好说。
这就和‘读书破万卷、下笔如有神’样,别人没有读书破万卷积累,许不令用自己理解教,对方肯定听不懂。
祝六思索下,见宁清夜对剑非常感兴趣,便含笑道:
“以后也用不好剑,不过这辈子见解尚在,你要愿意学话,把这些年琢磨东西教给你,但‘师父领进门、修行在个人’,能不能学会看你自己。”
祝六摇摇头,反正也没事,便在台阶上坐下,解释道:
“剑道不重形,而重意。曹家‘快’,陆家‘诡’,说其实都是‘意’,光练剑招而不通其意,学再像,也只是虚有其表;其意融会贯通,则不用在拘泥于刻板招式,举手投足皆为剑招,也就是江湖上常说‘无招胜有招’。这两下太极剑,只是形似罢。”
宁清夜论武艺,在江湖上也算顶尖高手,但摆在武魁面前,说是半吊子都抬举。她对于这种剑圣亲自指点机会,自然很珍重,稍微琢磨下,才认真道:
“祝伯父意思,大概明白,只是……”
“习武是滴水穿石硬功夫,明白意思也没用,得自己积累够,才能真正领悟这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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