围墙砌好,平平淡淡天也就过去。
帅府之中,丫鬟已经把行礼收拾完毕,用马车送往巢湖装船,姑娘们在府上好好歇息晚,明早便能启程登船下江南。
即将远行,后宅里很早就安静下来,各房灯火都熄。
陈思凝在屋里猫整天,谁叫都不出门,眼见月上枝头,才偷偷摸摸走出院子,佯做在院落间小道散心,等待着远处动静。
按照时间来算,许不令下午回来,在陆红鸾那里坐片刻,便回到自己房间,之后就不出门。
只是祝六再次抬手,挡住去路。
厉寒生稍显疑惑:“还有什要叮嘱?”
祝六用手指指倒塌院墙:
“管杀不管埋可不是好习惯,把院墙砌好再走,胳膊伤,没力气给你善后。”
“……”
祝六抬手拦住厉寒生:“等等,你莫名其妙跑来偷师,是准备作甚?开宗立派当剑圣?”
厉寒生摇摇头:“技多不压身,有备无患。”
祝六显然不信这话:“你是想学会,以后有机会教你闺女吧?”
厉寒生眼神动下,没有回应。
祝六轻轻叹口气,拍拍厉寒生肩膀:
,翻看着手里铁剑,右臂袖子已经粉碎,露出肌肉纹理均匀胳臂肘。
厉寒生打量片刻长剑,微微摇头,转眼道:
“你琢磨辈子,就琢磨出这个玩意儿?”
祝六眼神十分复杂,站直身体,走到跟前打量着围墙废墟,点点头:
“没错。你什时候偷学?”
陈思凝从萧湘儿那里打探到情报,知道许不令肯定偷偷摸摸去崔小婉院子里,只要待会运动,床板肯定会塌,然后她再佯做担心崔小婉模样跑过去,把这事儿捅出来,后宅应该就会笑话小婉,把她弄塌床铺事儿给揭过去。
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自个舅娘,可陈思凝也只有这个法子,崔小婉性格风轻云淡,从不把这种她觉得窘迫事儿当回事儿,也不会往心里去,大不事后多孝敬下小婉就是。
暗暗思索间,陈思凝无声无息地在附近转悠,遮掩脚步避
厉寒生沉默下,转身走向倒塌围墙,少有地嘀咕句:
“大男人怕媳妇,还剑圣。”
“嘿——你……算,不和你扯,免得你又躲起来伤春悲秋掉眼泪儿……”
……
……
“你和许不令丘之貉,学什都是‘解路数就等于会’,根本不用打底子,给其他人讲,其他人和看神仙没区别,根本教不清夜那妮子。”
厉寒生眉头微皱,转过头来:
“那怎办?”
祝六耸耸肩:“还能如何,从扎马步、提水桶学起,把寻常武人路走遍,你才晓得凡人艰辛。”
厉寒生稍加思索,轻轻点头,便转身离开。
厉寒生面无表情:
“这还用学?不讲遍就会。此剑旦出手,有去无回、不留余力,有点过。杀力过人不假,但过刚易折,算不得上乘招式。”
祝六对这话,显然有点不满:
“剑客就该往无前,能‘剑破万法’,还讲究什虚招实招?力留三分,尚未出手便想着应变,才是下乘路数。”
彼此武学路数不同,理念更是天差地别,厉寒生也没有争辩,把剑丢回屋檐下剑鞘,转身准备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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