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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后
孟尘看他几眼,忍不住问:“你到底和闹什别扭呢?”
从昨天早上就是这副模样,孟尘忍不住反思,自己是不是哪里做不合适,让这条小狼犬不高兴。
薛朗翻书手指轻轻颤。
闹别扭……
多亲昵词,他怎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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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,孟尘去落松斋寻薛朗时候,少年正在院里练剑。
他没穿校服,换上身黑色劲装,黑发束成高马尾,将锋锐蓬勃气质勾勒更加明显。
孟尘想起,上世他和薛朗关系不好,素日里没什交流,这辈子好像也没怎见过对方练剑,于是没有出声,静静地站在旁观看。
薛朗练入神,也没发现他,柄剑在手中腾转挪移,转瞬间刺出数剑,对面练剑石上霎时多几道深三寸剑痕,正是先前在藏书阁读那本“惊风十三剑”。
孟尘目光随着他微微往下瞥眼,道:“还能是谁?自然是薛师弟。”
裴玉泽神情顿,心中虽已有答案,却没料到他会如此直接承认。
“他被刺魔刺中,意识昏迷不醒,好心帮他祛毒,结果被他掌打过来,便成这样。”
裴玉泽审视着他神色,问:“只是这样?”
“不然还能怎样?”孟尘转转自己手腕,轻轻蹙起眉,“师兄,你弄疼。”
他没有闹别扭,只是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过线,因为得到先前做梦都不敢奢望东西,以至于得意忘形,妄想贪求更多。
所以,他只是回到合适位置,做自己应该做事罢。
“没事。”他说,“师兄若没别吩咐,便请回吧。”
他这幅态度让孟尘时也有些束手无策。虽然薛朗以前也经常不耐烦叫嚣着“你快走,不想看见你”之类话,但口是心非十分明显,总是边赶他边用余光悄悄望着他,眼角眉梢都是“想要你留下来”意思。如今少年态度客气,语气疏离,个目光都不愿意分给自己,看起来,倒像是真心实意不想看见他。
少年心海底针,孟尘时也找不到症结所在,只好将拿来两瓶清余毒、调真气丹药放在桌上,无声离开。
“短短个月便将剑诀参透到这地步,厉害。”
薛朗惊,连忙回头,这才发现孟尘站在门口,含笑看着他,目露赞赏。
换作以前,他大概要不屑外加挑衅甩过句“要你废话”,这次,少年却言未发,沉默着收剑入鞘,转身径自进屋。孟尘微微挑眉,也跟着走进去。
“刺魔余毒可清?”他问,“身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
薛朗在桌旁坐下,随手抽本剑诀翻开,低头注视着书页道:“没有。”
裴玉泽顺着他目光看过去,才发现自己方才用力气太大,已经把青年腕子给捏红。
“抱歉。”他立刻松开手,眼中浮起歉然,又重新变回谦谦君子模样,“只是有些担心你。”
“没事。”孟尘重复遍,“只是有些累。”
裴玉泽这次没有多留,嘱咐他好好休息,便离开。孟尘关上门,低头看看自己手腕,上面留下圈暗红,鲜明到刺目。
他眼中浮起微微厌恶,用水清洗几遍,此时再出门也不合适,只好叹息声,上榻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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