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煦困得睁不开眼。他艰难万分地抬起眼皮,满眼视线都被困意和近视模糊得什玩意都看不清。他听到黏黏跳上床来
科任老师当时正在黑板上写字,闻声转头看,也似乎早已习惯这个场面,只淡淡说句:“进来。”
说完后,她就又接着转头去边写边讲。
他们教室向阳,早上上课时,晨阳斜斜照进来。
沈安行就那踏着晨阳和老师讲课声音,瘸拐地慢慢朝着柳煦走过来。
那是柳煦第次见到他。他走在晨阳里,却与晨阳格格不入。
柳煦随口嗯声。
沈安行坐在他床边,伸出手,在他身上有搭没搭地轻轻拍着,像在哄小孩睡觉。
四周片安静,柳煦很快就又睡着。或许是因为醒来后又见到沈安行,他这次没有再梦见那个经常梦见噩梦。
他梦到那天他转学到七中,遇到沈安行。
那是十月中旬,照理说,是个不会有转学生日期。
沈安行边这说着,边走到他床边来,又坐回到床上。他怕自己手太凉,就只给柳煦掖掖被子,又问:“听到你惊醒,做噩梦吗?”
柳煦随口应句:“没事,习惯。”
沈安行:“……”
这话让他难过起来。但周遭太黑,柳煦又近视,这份难过也没人看见。
柳煦又对他说:“睡觉时候,你能不能哪儿都别去?”
出手,抹下眼睛,平静下来些后,就转过头看去。
他看到身边片空空荡荡。
他抿抿嘴,阵酸涩在心里荡漾开来,但又感到这根本就不出所料,便捂捂眼睛,忍不住苦笑声。
就在此时,道声音从卧室门口传过来。
“怎。”
他像黑夜。
柳煦做个很短梦,但却觉睡到大早起。
手机闹铃响起来时候,他被吓得浑身震,百般不情愿哼唧起来,手摸到床头柜上,闭着眼睛四处摸索着找半天,愣是摸不到手机。
最后,他摸到个冰凉凉手腕。
再然后,手机闹铃声就停。
但柳煦转学。他进班时,班主任给他指个空座。
那是沈安行旁边位子,但当时沈安行没来。
柳煦就坐在他旁边空位子上,等第节课上到半时候,沈安行才姗姗来迟。
那是柳煦第次见到他,沈安行脸上挂彩,不知道为什还紧闭着只眼睛,嘴角边像是被打拳似红起来,脸上不知被什东西划到,留好长条口子,还隐隐带着血痕。
但他似乎毫不在意,满脸都是早已麻木平静,在门口站,声音沙哑地喊声报告。
沈安行被他说得怔:“哎?”
“醒过来身边没人,还以为你根本就没回来。”柳煦看着他说,“以为又是做梦。”
“……”
沈安行想到他冰箱里那些酒,时间心中苦涩。
他抿抿嘴,说:“好,知道。……你睡吧,就在这儿。”
柳煦怔,转头看去。
他本来就近视,片黑暗里更是什都看不清,只模模糊糊看到似乎有个人在朝他走过来。
他虽然看不清,但听声音他就知道,是沈安行。
他怔怔,问:“你去哪儿?”
“去书房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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