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起在家里呆两三天。沈安行手变成冰,做什都有点不太方便,柳煦就在旁边直陪着他。他有时候会打开手机,在便签上写些什。
沈安行问他在写什,柳煦倒点儿都不遮掩,直接告诉他是遗书。
他说,毕竟沈安行现在这个样子,他要做好死准备。如果哪天自己真折在地狱里,手机肯定会到他姐手
柳煦目送它在视线里渐渐远去,忽笑声。
沈安行偏偏头:“怎?”
“没。”
柳煦整个人靠在方向盘上,转头来朝他笑笑,说:“感觉们好像大芳,在临走前要把每个人都看遍。”
沈安行:“……”
过七年,大家变化都很大。宁乔瘦不少,顶着头做过造型卷发,拿着电话打着哈欠从车上走下来,边跟电话那边说话,边回头关上车门。
他对着电话那边说两句话之后,就挂掉电话,靠在车门上,开始等人。
十点五十出头,个人从学校里路小跑出来。
沈安行又眼看出来,这是贺高寒。
贺高寒穿着厚厚蓝色羽绒服,戴着个圆框眼镜,很有教师风范。当年那个天天行哥长行哥短少年也长成青年,五官都跟着立体不少。
沈安行:“…………”
沈安行默默,又撇撇嘴,点点头。
中午十点半,中放学。
中是个初高中体制学校,贺高寒在这里教高中语文。
大波学生从学校里涌出来。
。”
“总感觉他还是当年那个老头。”沈安行无奈道,“接下来去哪儿?”
“不知道。”柳煦说,“今天是陪你出来,你还有别想去地方吗?去看看贺高寒?”
柳煦直在用沈安行账号,拜这所赐,沈安行这几天也用这个号巡视过,也知道贺高寒和宁乔近况。
这两个人去别地方上大学,上同个学校不同专业,个汉语言文学个心理,都已经回来工作。
“你还有什想见人吗?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
沈安行垂垂眸,轻声对他说:“们回家吧。”
柳煦就带着沈安行回家。
人都已经见完,他们就开始慢慢地等阎王爷召唤。
沈安行看他会儿,忽然感觉有些怅然。
他每见过个人,都会发现他们变化。
他忽然意识到原来所有人都在变,只有他个人被死留在原地。
贺高寒笑着跑到宁乔跟前,两人在寒风里互相说两句话之后,就钻上车。
这辆银白色车在他们面前缓缓开走。
柳煦和沈安行坐在车里。
十点四十五左右,有辆银白色车开来学校门口。
柳煦看那车眼,头也不转地轻轻道:“是宁乔车。”
沈安行怔。
柳煦诚不欺他,过没会儿,个很熟悉人影就从上面下来——那确实是宁乔。
贺高寒好像就在附近中学里教语文。
“算,见他也跟说不上话。”沈安行说,“而且点儿也不想看到他跟你聊,感觉很诡异。”
柳煦说:“那要远远看眼吗?”
沈安行:“……”
“你不想看看他吗。”柳煦说,“当年跟你关系不错吧,好几次你迟到被主任抓到,都是他和宁乔去救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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