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吓得瞳孔骤缩,连忙伸出手,想拦住他:“等等!!”
沈安行根本碰不到人,可他拦住柳煦冲动过于强烈,整个人都扑过去。扑个空同时,他也下子摔到地上。
沈安行连忙爬起来,再回头时,就看到柳煦拿着颗纸折星星,朝着台灯仔仔细细地照圈。
然后,他伸出手,轻轻拆开角,慢慢地把它解体——
沈安行吓得连滚带爬地爬起来,朝柳煦跑过去,但他知道自己什都改变不,可慌乱之间,他又本能再次撕裂着声音朝柳煦喊道:“别弄开!!”
灯亮以后,柳煦又往后挪挪椅子,像是想逃开光。
柳煦低下头,轻轻抚着怀里玻璃瓶。
他身影看起来孤单又落寞,像被人遗弃在半路。
沈安行看得难过。
他走过去,半蹲下来,忍不住喃喃叫他声:“杨花……”
沈安行在旁看着他。
就这对着照片发呆片刻后,柳煦又抬起头,看向书桌上方架子。架子上,装着九十九颗纸折星星玻璃瓶安安静静地立在那里。
看来,柳煦已经买来新玻璃瓶,又把这九十九颗星星颗颗从沈安行背包里捡出来,放到里面去。
他伸出手,将玻璃瓶从架子上拿下来——在不远未来,柳煦还给这个东西起名,叫满天星。
但现在他很显然没有起名闲情雅致。
底,把过往晦暗尽数烧个尽。
他满身是光,他上岸,他不在深渊里。
……本该这样。
柳煦抿抿嘴,拉起被子,翻个身,面向卧室墙,像在逃避什。
七年后沈安行站在床边,静静地守着他。
但他什都阻止不。
那颗星星被柳煦拆开。
张满是折痕细长纸条上,有蓝色
声音依旧传不到过去。
又过会儿后,柳煦抬起双手,将玻璃瓶对准桌子上灯光,轻轻晃晃里面星星。
忽然,他像是发现什般,忽表情僵,眼神顿,阵错愕茫然从眼底里浮现上来。
柳煦立刻又把椅子挪回去,到书桌面前,拔开玻璃瓶木塞,轻轻地把部分星星倒到桌子上。
看到他这做,沈安行心头立刻猛地跳。
他捧着玻璃瓶,两手轻轻揉着抚着。
里面纸折星星有已经被摔得变形,但是柳煦并没有把它们形状挤回原位,而是就这放进玻璃瓶里——可能对他来说,这些变形也是沈安行留下来痕迹。
他就这样在片昏暗房间里,守着沈安行留给他痕迹。
他呆呆坐在书桌前,沉默着发呆很久。
过不知多久以后,他才伸出手,打开桌子上台灯。
柳煦在床上躺没多久。过大概半个多小时,王姨就轻轻敲响他房门,叫他出去吃饭。
医生说发烧以后饮食方面也要注意,王姨就给他做大碗粥和几盘子比较清淡菜。
柳煦看起来还是没多大食欲,但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怎好好吃东西,这下去也确实不行。
他只好硬逼着自己扒拉起来,喝干净碗粥之后,就又蔫蔫回房。
回到房间以后,他就拉上窗帘,走到书桌前坐下来,在片昏暗房间里,看著书桌上照片发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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