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瓒抄起只小玉缶,“哆!”声撂在杨兼面前,说:“喏,盐。”
杨兼堪堪要道谢,定眼看那小玉缶,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,见惯大风大浪平静面容,犹如春水中投入颗石子,瞬间荡起无数涟漪,眼皮微跳凝视着杨瓒。
杨瓒奇怪说:“看甚?大兄不是找盐?”
杨兼终于把目光从杨瓒面上移开,低头看着小玉缶,淡淡说:“弟亲,这是白饧。”
杨兼虽不是南北
杨兼言简意赅,说:“不是汤饼。”
杨兼说完,便开始烧水,锅中滚水之后,将“面条”下锅,杨瓒在旁边转磨,第三次找到突破口,说:“大兄还说这不是汤饼?已经下汤锅,还能再下油锅不成?”
哪知道杨瓒找茬儿之后,杨兼突然转头微笑,说:“弟亲当真聪慧,有天赋。”
杨瓒愣,不知杨兼到底是在夸自己,还是在损自己,呆在原地没有动弹。
杨兼已经绕过他,似乎还嫌弃杨瓒碍事,说:“弟亲,稍微往旁边站站。”
:“弟亲……以为为兄要做甚?”
杨瓒面上尴尬红晕还未褪去,登时又闹张大红脸,板着声音说:“不、不是要做饼食,快、快理膳!”
杨兼笑笑,副温柔好兄长模样,也没多说,转身走到木俎面前,准备开始理膳。
杨兼父母离异自后,切生活全都要靠自己支撑,母亲偶尔回家,便会把杨兼关在漆黑异味厕所里,逼迫他吃甜食,吃到痛哭流涕,呕吐不止。母亲不在家时候,杨兼又要自力更生,总不能饿肚子,因此杨兼从很小时候,便开始学习做饭。
杨兼手艺不错,长大之后,还接手母亲蛋糕店,将小小店面打理得井然有序,蛋糕店在杨兼手上急速膨胀,发展成庞大企业。
杨瓒呆呆“哦”声,下意识挪开脚步,转念想不对劲儿,但再想找茬儿,已经过这个时机,杨兼熟练忙碌着,似乎没时间理会自己“无理取闹”。
杨兼等面条煮熟,便将粗细均匀、洁白规整面条全部捞出来,放在只大碗中过凉水,又拿来只瓷碗,开始准备调料。
杨兼“初来乍到”,虽对理膳不陌生,但膳房摆设,食材放置并不熟悉,左右找找,只发现些申椒粉末。
申椒也就是花椒,清香回味,是杨兼很喜欢香料之,立刻舀点子洒在瓷碗中,随口便说:“盐在何处?”
杨瓒方才在膳房里山,把膳房折腾个底朝天,食材佐料用完之后随手放,膳夫们时间愣是也找不到盐在何处。
杨兼看着那些剩面,将歪七扭八面团揉圆,随即将面团擀平,擀成薄薄面饼。
杨瓒抱臂站在面,眼看着杨兼熟练动作,时不知是吃惊好,还是纳罕好,不知从何处开始挑刺下口。盯着那薄薄面饼良久,杨瓒可算是找到突破口,说:“之前已然说过,这饼食不可是薄壮。”
薄壮便是薄饼,杨兼动作干脆利索,抽空回答杨瓒:“不是薄壮。”
不是薄壮?杨瓒不信,但下刻,便看到杨兼拿起刀来,“哒哒哒”速度飞快,灵动异常,瞬间将薄壮切成条条,粗细均匀,根根分明。
杨瓒又找到突破口,说:“大兄原是想做汤饼?亦不要汤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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