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广并不是个真奶娃儿,想他十三岁开始便征战沙场,生戎马,受伤已经是家常便饭,这点子小伤口,杨广根本不放在心上。
杨广刚要说不疼,眼眸微微动,转念想,自己如今不过是个四五岁奶娃娃,倘或说不痛,岂不是不够真切?再者说,杨兼明显对自己心怀愧疚,不如抓住这份愧疚,免得“失宠”。
于是小包
“嗬……嗬……”杨兼双手撑着案几,粗重呼吸几口,额角慢慢浸出薄汗,顺着鬓发滚下来,终于回归冷静。
杨兼知道,其实自己并没有甚多重人格,从头到尾,无论是温和杨兼,还是疯狗般杨兼,都是自己,那只是他自己心理原因。早年心理阴影就像是个诅咒,而甜食便是那个开启诅咒咒语……
“父父?”杨广试探唤声。
杨兼慢慢回过神来,面色还有些许虚弱,也不知自己这疯样子吓没吓坏便宜儿子。
“大兄!医官来!”
试探询问:“父父,父父你肿啦?”
杨兼却好似没有听到杨广声音,对着铜镜,在昏暗中慢慢抬起手来,抚摸着自己面颊,那上面还染着淡淡血迹。
“这才是你啊……”杨兼再次对着铜镜开口,喃喃说:“想杀谁杀谁,想砍谁砍谁,只要痛快甚都可以!难道你还想继续压抑自己?”
杨兼说到这里,兴奋面容突然出现丝裂痕,闪过丝挣扎,沙哑说:“水……水……”
他说着,那丝龟裂快速被兴奋吞噬,继续对着铜镜,在昏暗中凝视着铜镜中自己,笑着说:“别挣扎,这就是啊……容易受伤,讨厌背叛!其实丁点儿也不温柔,更不是甚老好人,鲜血感觉多好,那温暖……”
老三杨瓒带着医官冲入营帐,只看到碎地水精杯,也不知发生甚事情。
杨兼捋顺自己吐息,连忙说:“快,给儿医看。”
医官上前给小包子杨广医看,小包子摔下马背,幸而小马驹不大,所以摔下来并不重,面颊上被划道,也只是小小血口,没流多少血,早就自己愈合。
医官立刻写药方,留下伤药,杨兼把小包子抱在怀中,给小包子仔细清理伤口,然后轻轻抹上伤药。
之前杨兼食甜味酪浆,时变成“疯狗”,手中没有轻重,误伤小包子,其实杨兼自己也是知道,这会子便有些愧疚,打起百二十个好父亲模样,十足温柔说:“儿子,疼不疼?”
杨广蹙眉盯着杨兼,杨兼仿佛在和铜镜对话,语无伦次不知具体在说甚,表情会子沉沦,会子却又挣扎。
杨广立刻从床上蹦下来,迈开小短腿哒哒哒跑进营帐里间,垫着小脚丫去够案几上水壶,水壶里还有最后点子水,虽然已经冷。
杨广立刻将最后点子冷水倒出来,倒在只小耳杯中,哒哒哒又跑回去,奶声奶气说:“父父!饮水!”
杨兼看到那杯水,猛地劈手夺过去,仰头口饮尽。已经冷掉水,在炎热夏日里带着股子沁人心脾凉意,瞬间将口中残留下来甘甜滋味儿冲刷殆尽。
甜蜜点点褪尽,理智慢慢回笼,那杯冷水仿佛是甚大罗神仙解药,将杨兼从崩溃生死边缘拉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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