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正处于动乱时代,宇文胄晚上都没回来,第二天还没天亮,宇文会便被吵醒,家里上下都在找宇文胄。第二天也没找到、第三天也没找到、第四天……还是没有找到。
宇文会终于沙哑说:“是……是害他,如果不是,他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……不敢见他。”
杨兼终于明白,为何向不知天高地厚宇文会,会突然如此别扭起来,宇文会心里有个坎儿,他觉得是因为自己,才让宇文胄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,所以他不是躲着宇文胄,而是没脸见宇文胄。
四周陷入沉默,时间寂静无声,宇文会叹口气,抬起头来,说:“你们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,否则……诶?!小玉米,你眼睛怎又红!?”
杨兼回头看,可不是,尉迟佑耆这泪点太低,又被宇文会给说哭。
封,二百五便是半封,因此多用二百五来比喻“半疯”,不过如今银子还不是流通货币,所以宇文会根本不知杨兼用意,被杨兼占便宜,还觉得自己杀价本事厉害。
杨兼很爽快说:“行,给你抵消二百五十万钱欠款,说罢。”
宇文会突然变得磨叽起来,踢着地上土,说:“唉——其实……其实是很久之前事儿。当时和兄长顽在起……”
宇文会小时候点子也不聪明,他哥哥们都是聪明之人,个个通达精干,而宇文会则是呆头呆脑,憨头憨脑个铁憨憨,兄长们比宇文会年纪又大,所以大家顽不到起去,唯独大伯家儿子宇文胄愿意和宇文会顽在起,小时候宇文会就是个跟屁虫,直追在宇文胄身后。
宇文胄和宇文家其他孩子样,从小便能文能武,长相又俊美,聪明孝顺,但凡是宇文会认识小姑娘,全都要嫁给宇文胄。
杨兼揉揉额角,说:“对,兼有件事儿,还要请骠骑大将军帮忙。”
宇文会说:“甚事儿?”
杨兼挑眉说:“帮兼下个请帖,送到齐军营地去,兼要宴请兰陵王。”
宇文胄存在,就像是个高不可攀标杆,宇文会虽然仰慕这个标杆,其实也十足嫉妒宇文胄,而宇文胄又太年轻气盛,仿佛是个未曾打磨带棱带角璞玉……
宇文会现在想起来还很气愤,抱怨说:“身为兄长,他从来不知让着些,说是带去比赛骑射,其实呢,每次都赢……”
宇文胄直带着宇文会顽,但是每次都赢宇文会,那次好多小姑娘都来看他们比赛骑射,其中还有宇文会心仪已久小姑娘,宇文会准备良久,就想打败兄长,雪前耻,成为这些小姑娘们心中梦中情人。
但是哪里想到,宇文会还是输,而且输相当不体面,宇文会当时又气又急,还嚎啕大哭起来,哭着咒骂宇文胄,再也不跟他顽,让他被敌人抓去才好!
宇文会说到这里,突然沉默下来,那些抱怨也咽进肚子里,嗓音沙哑到极点,仿佛也变成老树皮,喃喃说:“偷偷放走他马,那天……那天直到天黑,他直没有回来,知道,肯定是因着放走他马,他走不回来……只是想……想戏弄下他,谁叫他总是不让着,直叫出丑,但是没想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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