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兼嘴唇泛着灰败,隐忍咳嗽两声,不能使劲咳嗽,使劲咳嗽会牵动伤口,偏生横梁砸下来时候,正好砸中杨兼,医官说杨兼内部有淤血,咳嗽疼痛都是在所难免,有时候抑制不住想要咳,但咳更是疼痛钻心,杨兼只好“斯文”咳嗽两声。
尉迟佑耆眼看着杨兼隐忍模样,他本就是个“多愁善感”之人,听宇文胄和宇文会故事都会哭,更别说眼看到如此虚弱杨兼,眼圈登时又红,连忙背过身去抹抹眼睛。
杨兼沙哑说:“啧,好苦,难喝……”
尉迟佑耆平复着呼吸,说:“汤药哪里有好饮,世子将就着用药,伤也能好得快些。”
杨兼轻声说:“小玉米,又哭罢?”
杨广却抬起小肉手,阻止宇文会话头,奶声奶气却老成说:“让他见面也好。”
宇文会反驳说:“小侄儿,你心肠可别太善!你阿爷就是被他害,咱们三番两次救他,结果呢,看看你阿爷落得甚下场!”
宇文宪则说:“让他去。”
宇文会瞪眼说:“你怎也向着贼人!?”
宇文宪淡淡说:“并非向着贼人,正因着向着世子,让他去见面也好,想……让他致死,都愧疚于心。”
竟然将牢房门根栅栏打得劈断开来,怒喝着:“你们这些齐狗!!今日便要用你们血肉来偿还!”
宇文宪冷声说:“来人,将这两个齐贼俘虏,押解到武场上……行刑。”
韩凤听到这里,哈哈大笑声,似乎并不惧怕,说:“没想到啊没想到,韩凤没死在战场上,却要死在算计上。”
他也没有挣扎,便任由士兵上前,押解着出牢狱往前走去,准备前往武场行刑。
兰陵王似乎还没回过神来,被士兵们押解着走出牢狱大门,已经是正午,夏末阳光十足刺眼,从高空抛洒而下,照射在兰陵王眼目上。
尉迟佑耆没说话,眼
杨广负着小肉手,淡淡说:“随窝来罢。”
燕州总管府,杨兼下榻屋舍门口。
众人走到门口,立刻闻到股子汤药苦涩味道,无论是高长恭还是韩凤,都没有出声儿。
正午日光从室户洒进来,镀起股暖洋洋金边,尉迟佑耆在宿舍中,端着碗汤药,正在给杨兼喂药。
杨兼醒过来,方才又昏睡会子,这会子又醒,精神不是很好,面色惨白片,因着受伤缘故,他自己无法端着药碗,尉迟佑耆小心翼翼给他喂着汤药。
牢狱昏暗,不见日光,兰陵王被押入牢狱之时天色还黑着,如今已经明亮起来,他眼睛时禁不住强烈光照,不由眯起来,却抬起头来,逆着阳光向上看去。
兰陵王突然停住脚步,说:“且慢。”
宇文会冷笑说:“怎,怕死?你放心,不会这容易杀你,将士们恨不能扒你们皮,抽你们筋,食你们肉,啃你们骨,会慢慢折磨你们,让你们也享受享受断手断脚,瞎眼睛痛苦!”
兰陵王面色不改,只是沉着声音说:“长恭早就是个死人,不过具行尸走肉罢,死有何惧?长恭独有个请求……行刑之前,想再见面镇军将军。”
宇文会冷嗤声,说:“你把世子害得还不够!?想见世子,做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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